生生(122)
温听晨心跳错乱,莫名有种背着人偷/情的感觉,隐蔽又刺激。
……
客厅茶几有水果和零食,周见弋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还装模作样地端来两杯热茶,笑眯眯地说怠慢了,让唐承随便坐。
总之,摆足了男主人的架势。
“多谢。”
唐承淡笑接过,目光缓慢打量屋内的陈设,最后来到阳台那两盆月季盆栽前。
周见弋看了他一会儿,嘬口热茶,人懒懒散散往沙发上一坐,长腿大剌剌敞着。
“那是玫瑰花,我没时间养,就让晨晨帮我照顾着,长得还不错吧?她还挺用心的。”
炫耀的意味过于明显,唐承嘴角冷淡勾了下,“她就是心软,以前也总喜欢收留一些小猫小狗的,来时生了病,也能被她照顾得很好。读书的时候老师布置实践作业,我的一窝春蚕,都是她帮我养的。”
唐承慢悠悠走回客厅,冷不丁打击:“不过以我的经验,你这玫瑰花是被淘汰的老桩,活力不够,未必开的了。”
“是么?”周见弋挑眉,一副懒洋洋的无所谓,“那也没关系,开不开的,我情人节都会再送她。哦对了,你不知道她其实害怕软体动物么?上次在山上看见一只毛毛虫都怕得往我怀里钻,你确定帮你养春蚕是她是心甘情愿的?”
唐承蹙眉,脸色有点绷不住,“当然,她十二岁我们就认识了,我很了解她,要是不愿意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或者是不得已?她最会骗人了,说谎的时候面不改色心跳,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只要她想,什么哄人的话都说得出。”
周见弋吹了吹茶面上的热气,“我跟她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还差点定了娃娃亲,最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每次有求于人的时候,就谄媚得像只小狐狸,但其实根本不走心。”
唐承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端着茶杯的手因为用力过度指节均已泛白,深深呼吸,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情绪已了无踪迹。
余光一瞥,看见摆在墙面处的书架,他走近端详,从中间那层抽出一本厚厚的书,展开扉页,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她的名字——
温听晨,2013年4月4日。
她一直有个习惯,收藏的书记都会在扉页写下名字和购入当天的日子。
“这是她16岁那年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没想到她一直留着,还特意带来了帝都。”唐承说。
周见弋觑了一眼那封面,《白夜行》。
“哦,圭吾先生的书。”他难得没有回呛,而是顺着唐承的话往下说:“她是挺喜欢的。”
“我记得当时是我推荐她去看的。”唐承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书页,眼中有别样的痴迷和眷恋。
“后来她跟我说,她最喜欢书里的那段话——‘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好巧,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段。”
“是么?”周见弋站了起来,双手插兜地走到书架前,“这点上我倒是和她不太一样。我更喜欢圭吾先生的另一本,《恶意》。‘你心里藏着对他的恶意,这仇恨深不见底,深得连你自己都无法解释,正是它导致了这起案件。’”
唐承略略思考了下,并未觉得这句话有什么独特之处,抬眸不解地瞟他。
周见弋说笑了下,“可能是因为我的职业吧,所以这句话对我来说很特别。”
唐承不置可否,小心翼翼地把书放了回去。
厨房传来开门声,温听晨端来刚出锅的小炒肉放在餐桌,望了眼杵在书架前的两个男人,问:“你们俩聊什么呢?准备吃饭了。”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没什么。”
第55章 黑夜问白天(3)
这餐饭吃得格外煎熬。
三人都不说话, 气氛仿若北极,厚厚的冰层下是暗潮汹涌。
送走唐承之后,温听晨深深地松了口气, 心想终于送走一尊大佛了。
但, 厨房里还有一位更难搞的祖宗。
祖宗本宗这会儿正在洗碗, 背影负气倔强,后脑勺的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强大的怨气。
温听晨不禁觉得有点好笑,走过去从后环住他的腰, 脸颊在他宽阔平直的后背轻轻蹭了蹭。
“好累啊,我今天的社交量严重透支。”
周见弋哂了声,擦干手, 转过身,双手握住她曼妙腰肢, 用力往上一提,温听晨被按坐在冰凉的流理台上。
他握住她的手腕反剪于身后,嚣张跋扈地压上去, 该进的进, 该退的退,若有似无地蹭她, 一手捏住她的下巴, 低头覆下来,醇烈的气息游离在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