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炙热(25)
说完,觉得‘裴老师’三个字指代不明,补充道:“我是说裴绍老师。”
裴竞序抬了抬眉尾,低笑:“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一听到‘带话’,她就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一副学生聆听老师教诲的姿态。
然而,裴竞序并未立时回答,他似乎是短暂地思考了几秒钟,直到路口的红灯进入个位数的倒计时,他才漫不经心地说:“他说好好过国庆。其他的事假期结束再说。”
“...”许听晚觉得自己受到了诓骗,这就是他说的要紧事。
正此时,红灯跳转成绿灯,停滞的车流有序地动起来,他收回搭在车窗上的手,车子起步,许听晚怕影响他开车,只能将一些骂人的话咽回肚子。
泊客湾这一带极尽繁华,车来人往限制车速。车子开了十五分钟,尚未驶离滨府区,裴竞序的手机就接而两三地进来了五个电话。
他的手机放在中控台那儿,虽然调了静音,但屏幕频繁亮起。
车内昏昧,许听晚注意到来电显示。
好像是同一个人打进来的。
“你要不要接个电话?”许听晚好意提醒道:“万一有急事。”
“不太方便。”这车不是他平时开的那辆,没连蓝牙,行驶过程中接电话会增加驾驶的危险系数,他在某些方面向来规矩严谨,只要是原则性的问题就从不让步。
可此时,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裴竞序垂眼,瞥了一眼中控台,随后无奈地喊了一声:“早早。”
这似乎是他们重逢以来,裴竞序第二次喊她小名。
许听晚有些不习惯,却还是心领神会地从他手中接过手机,摁了外放。
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躁怒的声音:“你人呢?我刚刚和你季叔叔在泊客湾看到你了?既然来了,也该跟季家的人打个招呼再走。现在他们问起来,你让我怎么说?”
“我本来就没答应来。”他目视前方,神情冷淡,与裴寇宇的语气形成明显反差。
“你没答应,你来泊客湾干嘛?”
“有事。”他随意地丢出两个字,可裴寇宇还是穷追不舍地问他,甚至让他半路折回,跟季家的人碰个面再走。
许听晚好似猜到裴寇宇今晚的目的,怪不得今晚跟方正初说话的时候夹带了一些情绪,原来也是被家里人逼紧了。她朝裴竞序递去一个眼神,裴竞序瞥了她一眼,是问她打得什么主意的意思。
许听晚看在他今晚帮自己脱困,且与自己同病相怜的份上,替他开口:“那个叔叔好。我是早早。”
裴寇宇反应了一下,听到许听晚的声音,很快换了种语气:“早早呀。你怎么,跟裴竞序在一起?”
“是的叔叔。为了学习方面的一些事。”她从校企合作一路讲到业导的事,裴寇宇虽然听得一知半解,却也明白裴竞序现在跟许听晚在一起,他不好多说什么,只让两人出门在外注意安全,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礼尚往来。”她把手机放回中控台,邀功似的往后一仰,仿佛同他有种逃过相亲的过命的交情。
礼尚往来。
裴竞序细咂这两字,良久,终于琢磨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你对方...”
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方正初的名字,囫囵略过后,问她:“不喜欢?”
“不喜欢。”许听晚拼命地摇头:“或许你忘了,我四年级的时候跟他打过架的。”
有人说人的一生往往会出现三次叛逆期,幼儿时候的宝宝叛逆期,7-9岁左右的儿童叛逆期,及最为常见的青春叛逆期。很巧的是,许听晚不仅悉数经历了一遍,还按照教科书上的方式1:1地叛逆。
发生在她八岁那年的儿童叛逆期横行霸道地充斥着她的小学生活,并且一直持续到小学四年级。
她所在的小学和初中部连着,故而她一闯祸,就有人跑去向裴竞序告状。
可他其实是个很护短的人,也非常照顾小女孩的自尊心,所以他从不在人前教训许听晚,也不说重话,甚至还会帮着许听晚妥善安抚好对方,因此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裴竞序真就像她亲哥哥一样管着她、纠正她的坏毛病。
纵使许听晚从来不喊他一声哥哥。
然而,四年级的那次打架却是个意外。
事情起因其实是件很小的事。
课间时间,同学们总爱玩成一团,有人提议玩过家家之类的角色扮演的游戏,许听晚跟方正初莫名其妙成了一对,在一群人中扮演爸爸妈妈的角色。可在玩游戏的过程中,方正初仗着自己的身份,对许听晚颐指气使,指挥她包揽家务,甚至提出敲腿捏肩的要求,他之所以觉得理所当然是因为他的父亲总是这么要求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