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三千步(9)
“我喜欢什么样的?”楼屿笑的微妙。
荣大雷搓着手,扫过他结实紧致的手臂,激动说:“矜持小姐怎么行,怎么也得是个野的,不够味怎么行,我们屿哥力气这么大……”
“啪。”烟盒砸到他头顶。
楼屿:“滚。”
荣大雷闷笑,摆摆手快速溜了,天叔也跟着离开。
店里静下来,楼屿走到门口的红色大木桌后坐下,在锁早坏掉的抽屉里摸出一盒烟,从铁架拿下火机,啪的一声,橘红光茫在逐渐昏暗藏蓝的天色里燃起幽幽一道光影,在男人高挺鼻梁落下橙光,粗糙野性难掩英俊的脸陷入忽明忽暗的阴影中。
夜明沙猎猎风声吹起楼屿额前的发,粗粝指尖有黄色沙石细细落下,女人纠缠裙摆从掌心滑落,滚烫肌肤触烫手心,红色胸罩狠狠摩擦过赤|裸胸膛,砂砾在纠缠着的灵活舌尖穿梭,女人狠狠按压刀削般下颔,含着黄昏下的茫茫天地与广袤大漠同他撕咬吮吻,疯狂野性,猛烈难驯。
指尖一烫,楼屿低头,掌心紧紧掐着的细瘦白软晃动腰肢消失。
烟灰跌落膝盖,街口柔和晚风吹过,消失的一干二净。
第5章 第五步
连着面试三轮,严晴开车从临时办公楼出来,天边火烧云已经漫燃了宁川,火浪翻滚着将沉寂了近一个月的倒春寒烧的断掉纯白的寒霜裙摆,摇身进入闷热初夏。
程清怡电话拨入,车厢里舒缓悠扬音乐都变得热闹。
“到哪了啊Nele。这浴缸的香薰给你点了,香槟也给你倒好了,怎么还没回来?”为了她手下的那群年轻舞者,她怎么着也得把严晴给伺候好了。
车窗降下,波光粼粼的海风吹着黄昏的光晕落在严晴飞扬发梢,移下冷白玉色眼镜,目光与沿海蹦跳的海鸥面面相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说:“……我在去华澜的路上。”
“你去那干嘛?”程清怡问。
当初知道她在那儿买房,就吐槽她去了个荒郊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句话她自己也觉得饱含私怨了,谁都知道宁川在往东区发展,尤其是海边那块地,盖起来的海景房哪个不是八位数起步,严晴那出了名的富人区更不用说,之所以能那么贵,除了建筑豪华漂亮,绿化一流服务五星级外,华澜的景色堪称宁川最佳。
清晨第一缕阳光带着海风吹向这里,悠闲沙鸥、气鼓鼓河豚、可爱奇怪的海马随意出没,细碎的金色沙滩上贝壳钻石般闪烁,和谐自然,生态环境完美,所有尖锐的、紧张的、钢铁森林里的忙碌都被抛到了大自然的背后。
严晴的车速也降下来,远处蔚蓝广阔的海上风景让她紧绷一天的神经渐得放松,尤其是从她车前缓缓走过的三只黑白相间的小海鸭,晃悠胖嘟嘟身体怡然自得横穿马路去往另一海边,她清冷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温柔,接着在浪花翻滚的声音里,很快落下。
迎面走来十几个工人,拖着疲累身体,无心看周围动人景色,垂着脑袋有
气无力往前走,亦或是三三俩俩嬉笑些什么。
队伍末尾,唯一一个眺望着大海的男人,懒懒的睨着这动人景色,好像是周围冒失的海浪,松软的沙滩闯进了他的眼睛,他无可无不可的微抬下巴瞧着。
洗掉色的工装被他略松垮的系在腰间,两条袖子将他紧实的腰腹估量了够,男模般的结实腹肌隐隐随海风吹鼓起的衣缝间可见,那双修长潇洒的长腿,蹬着一双劳保鞋,踩着沾染咸腥海风的干净柏油马路,浪荡不羁的粗糙一如沙粒,风吹滑落,依旧残留几粒藏在密密指纹间,在之后的偶然时刻提醒它的存在。
男人两指还是夹着根烟,藏蓝色的天雾中碎点光斑,抢了银河闪烁的光彩。
严晴的轿跑suv憋屈的驶着老年车的30码速度,缓缓从施工队旁边驶过,胳膊随意的耷在车窗上,一手扶着方向盘看远处逐渐升起的靛蓝色幕布退出昼日的舞台。舒缓、悠闲、惬意的海边像复古dv,闪烁着迷离的胶卷残痕。
唯一不同的是,搭在头顶的眼镜重落回了那双清凉的眸子前。
一辆黑色卡宴从工人旁边驶过,并没有勾起太多的注意力,这条沿海路常行驶豪车,有许多他们从未见过,因着目的地是华澜,接他们的车都停在了3里外。
天叔往后看,问楼屿:“诶,那不是雇主小姐的车吗?”
他说这话时,看到楼屿目光正从马路上收回,“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她啊?”
天叔犹豫:“严小姐专门回来看房子吗?你说我要不要回去感谢一下她。”
漆黑眸子里倒映着浪花的楼屿把目光看向他,“你怎么知道她姓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