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三千步(59)
楼屿依旧笑的不动声色的望她。
严晴莫名烧起来的火堵在嗓子眼,半晌哼了一声,“脑袋不清醒就去睡觉。”她转身要走,手又被拉住,接着人就被强硬拽进了他的怀里拥住,“严晴,怎么总喜欢用艳羡的眼神看同龄人。”
他的下颔贴上她的脖子,轻轻摩挲,低喃的声音沾着清晨露水,摇晃草叶的上的水珠似乎也溅在了严晴的心口。
“……我没有,我和他们也不是同龄人。”
“为什么艳羡别人。”
“我没有。”
“是吗?”
“我没有。”她又重复,接着泄气道:“你真该去睡觉了。”不是一夜逃跑,骑马穿过了茫茫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黑暗丛林让他们都累昏了头,两人绝不会也不该在草原以这样相拥的姿势聊着这样没意义的话题。
“好吧,是有些困了。”楼屿说。
严晴堵在胸口的那团气撞来撞去无处发泄只能自己消散,她揉了揉眉心,“困了就回去睡。”顿了下,“我也好困。”
不是太困,很难解释这样的话题怎么会展开,她甚至有所回答。
“好,回去吧。”
他牵着她的手往蒙古包走,应该是困意让他已经不清醒,紧拉着她的手还没有丢开,严晴望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两秒,甩甩手要松开,楼屿朝她看过来。
严晴对上他安静漆黑的目光,忽然像溺在温热冒白烟的淋浴热水下,毛孔里浸透的薄风冷夜都在渐渐的被驱散。
额头有薄薄湿意,她漫不经心的想着,真的该去睡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刚才楼屿松开怀抱的时候,偷偷在她眉心轻轻亲了下。
他们可以疯狂的在悬崖边做|爱,报复性的车顶上纠缠,惬意的帐篷里共眠,累极后骏马上接吻,至于那些情侣间的细腻小动作……就算了。
谁让她无论是十六岁还是现在,本质上,一直都是个刻薄自私的人。
楼屿,可只是她进入舞蹈角色随机挑选的一个小工具啊。
喜欢对方的样子好美?
怎么可能。
第26章 第26步
天擦黑, 睡醒的严晴正在楼屿的指点下,试图驯服这头顽劣的被他们抢来的黑马。
广袤草原,都是她的练马场。
她抓着缰绳, 按着楼屿教导, 放松着脊背, 腿努力放松不狠夹着马, 小力蹬着往远处天落幕的方向骑,楼屿嘴里叼着根白色小野花,懒懒跟在她的旁边。
严晴好笑,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问:“烟瘾犯了?”
楼屿:“还行。”
“这未来一段时间可都抽不到烟喽。”
楼屿挑眉:“你裙子也穿不了了。”
严晴:“……”
两人现在穿的衣服都是借娜热家人的, 互相伤害,都没什么还可得意的。
她似笑非笑的瞧着楼屿, 随着马蹄身子晃晃悠悠,瞧他蒙古服穿的是越来越顺溜,藏蓝色宽大的衣袍不仅没让他露怯, 反而露出蒙古汉子霸道张扬的一面,随晚风飞扬, 稀碎发丝掠起,眉宇风流,惬意悠闲。
严晴忍不住摆摆手,招他过来。
楼屿瞧她笑,也不上前。
严晴啧了一声,轻蹬了下马鞍,问:“你马术怎么这么好?学过?”
“嗯。”他言简意赅,对上她挤眉眼神, 好笑说:“学了有一年,所以还算不错。”
严晴呵了一声, 他那要只算不错,刀聋能气疯成什么样子,鸭子都要煮熟了,谁能想到这鸭子骑马技术一流。
不过,她好奇问:“为什么会学骑马?”
现在很少有人学这个吧,只有……严晴嘴角的笑忽然浅了几分,想到那辆随意抛弃的巴博斯和他腕间欧米伽,顿了顿问:“你上过马术课?”
楼屿看了她一眼,不意外她的灵敏道:“对,课业需要。”
严晴握着缰绳的手紧了一下,她不是早知道这恣意男人身价不凡,她又笑起:“哦,国际学校还是贵族学校?是我小看大少爷了。”
楼屿怪异看她。
严晴:“击剑课有吗?是不是还要学家族管理?高尔夫呢?”
她一连串问,楼屿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好似她说的这些再正常不过,也稀得提起。
严晴莫名被他目光刺了一下,呵了一声,挥起缰绳说:“驾!”
然后扬鞭离开,向远处金光描摹的黑暗天际飞去。楼屿咬着野花绿根,漆黑眸子望着天幕下女人驾马飞驰的飒爽身影。
严晴被马墩得浑身酸疼,下马时腰都直不起来了,马鞭丢给楼屿时说:“马术课也没什么意思嘛。”说完,就朝娜热那走了。
娜热专门拎出了烤炉和两大案板的新鲜牛羊肉,要给他们来个烧烤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