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悟(74)
沈书语:“说什么?”
“说你怀孕了。”许朗自上而下地看了看沈书语,她换了身长裙,依旧是腰间收紧,下面松垮,有种仙气飘飘的质感,看不出什么猫腻。
闻言,沈书语蹙了蹙眉:“你竟然不知道吗。”
“多久了?”许朗俩手一拍,“我靠!真的?”
沈书语瘪着嘴唇点了点头,“四个月。”
谢宗臣说:“看不出来。”
“让你们看出来就坏了。”沈书语摸了摸小腹,自嘲笑笑,“赶超你们了,不过你们也可以当我孩子干爹一号,干爹二号。”
“算了。”谢宗臣说,“孩子亲爹估计不行。”
“管他做什么。”沈书语无谓耸肩。
谢宗臣同许朗笑笑,其余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说什么来着?”
沈书语记不清他说得哪句?是说秦业诚能力出众,还是他看上的东西,定会不遗余力得到。
她觉得此时多说无益,已经成为定局。只是有种不实际的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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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语保留了在众诚的职位,专心在家修养。沈博海将另一处京郊别墅赠与她当作嫁妆,家里还有七、八个佣人供她使唤,她的生活变得枯燥无味又舒坦自在。
自从上次在医院和项媛媛分别后,对方经常电话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只是搬到京郊别墅后两人距离拉远,见面没有此前那样方便。
婚礼日记项目还在平稳运行,电话里项媛媛絮絮叨叨着工作中的未知困难,沈书语便不遗余力地向她提供帮助,介绍人脉。
她向来温婉大方,更不计较小事。对钱财的欲望接近于无,尽管在短暂的职场生涯中被秦业诚无情“虐.待”,事过之后也不会记恨。
躺在家中养花养草,和小姐妹出门逛街购物,生活恢复成滋润模样,偶尔她也会期待孩子以后的模样。
不过如此一来,她能见到秦业诚的时间就少了,尽管每日他都尽量往回赶,可等他感到家时,沈书语已经睡下了。
结婚后不久,沈书语忽然收到一条短信,短信内容要她添加电话号码为好友,对方手里有秦业诚出轨的证据。
沈书语心里咯噔一下。
她没有立刻按照对方指示添加好友,只是心中惴惴不安。直到天黑露重,家里始终不见秦业诚的身影,沈书语思索再三,添加了那人联系方式。
不等她先质问,对面人便一连发来秦业诚与年轻女孩在夜间促耳谈话、举止亲密的照片,并语气嚣张地让她先看着,考虑考虑,不然就把这些照片卖给记者。
沈书语问他:「难道你不是记者吗?」
对面没有回复,她将人果断拉黑。
沈书语侧卧在床上,肚子里隐隐约约有种跳跳的感觉,她不确定那是不是胎动,但怀孕已有几个月,已经忘记没怀孕时的身体状态。
夜色浓郁,空气安静。沈书语睡不着觉,动作平稳的起身,房间里转了几遭,转身去往门外。
她伸手拉开门,正巧秦业诚从门外推门。
两人一高一矮四目相对,半晌皆无言。
沈书语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手心捂在小腹处微微隆起的地方,扭头来又对上他的目光。
他开口问道:“还没休息?”
沈书语静默几秒,本想去楼下静静心绪,现下却踌躇不前。被那些照片影响了心情,语气颇有不满:“你不是也才回家?日日夜不归宿,你这丈夫做的可真称职。”
秦业诚也不恼怒,观察着她的表情,说话间微微凝起的眉目,嗤笑一声:“我怕你看见我生气。”
“你做了什么事情叫我生气?”沈书语忽然抬眸看他,一眨不眨。
秦业诚想了想,说:“夜不归宿。”
沈书语又想问他,夜不归宿去做什么了?没能问出口,稍一停留便又转身离去,重新躺会床上,闭着眼睛不说话,也没睡着。
秦业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床头灯亮了一盏,肩宽腿长的影子在墙面地板中晃荡。直到他洗漱完毕,顺手关灯,靠着她躺了过去。
这种少有的温情时刻令沈书语莫名纠结。
他知道她没睡,问她为什么不睡。
沈书语说:“睡不着。”
秦业诚又问她:“能感觉到胎动吗?”
沈书语说能,但不确定是不是。
秦业诚的呼吸拂在她耳侧,热浪滚滚。空气的沉寂令这呼吸声尤为明显,男人道:“是什么样儿的?”
“像敲小鼓一样,有人在里面轻轻地跳。”沈书语说,“应该就是他在动了。”
“疼不疼?”他又把手伸过来,从身后包裹住她的小腹,覆在上面,温度透过一层薄薄睡衣传递。
沈书语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