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悟(37)
沈书语知道,他是把她说的话听进了心里,但凡沾染上颜色,又只有他们二人,气氛多少有些变了味儿。
她索性夸下海口:“总之是能征服我的。”
秦业诚瞧着她。
好半晌,才道:“听起来,你有点儿难征服?”
沈书语硬着头皮,回了声:“你看呢?”
“我不知道。”男人说,“得试试。”
沈书语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轰腾”一下,更红了,但她只当是酒劲更大了,更难回应。而后下腹忽然传来一股酥麻,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手指撑在桌面起身,却踉跄几下。
秦业诚手指扶住她小臂。
指尖温度透过肌肤。
下一秒,秦业诚跟着起身,向她所在的位置靠近,这一下,就不仅是手指相触。
他把人拉进怀里,低声询问:“站不稳?嗯?”又说,“都说了这酒后劲大,喝了几杯,你挺厉害?”
沈书语心跳得更快,却想他这语气和之前又有什么差别呢,也气自己一着急就说不上话,偏偏头脑又晕。
秦业诚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手指所触之处,绵软清香,像极了日光极盛时街头叫卖的棉花糖,甜得要命。
他低声说:“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沈书语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人垂着眼,一张脸隐在昏暗中,表情亦是晦暗不明,令人难以看清。
“你考虑考虑——”秦业诚声色低沉,“要不要和我试试。”
他说完这句,便低下了头。
吻了她的唇。
瞳孔里的阴影越来越大,沈书语一动未动,甚至忘了怎样躲开。
那吻由轻至重,似乎带有柔情蜜意的意味,沈书语反应过来,稍一挣脱,秦业诚便将她放开了。
沈书语脚步踉跄,即使被人松开她也要抓扶着男人作为依靠点。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神智沾染酒精,原本应该是不清晰的,此刻却越发紧张。
“你……”她眨了眨眼睛,“你什么意思?”
他不说话,深邃黝黑的眼眸望着她,似乎正在翻腾着某种情绪,掩盖不下。
沈书语想往门外走,说:“你、你送我回去吧。”
“回哪儿?”他声色轻浮。
沈书语又是一愣,手指仍搭在男人臂膀之上,她稍一用力,身体向后撤退,便就有另一股力覆在她后背处向下压。
他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走这么远的路,不嫌累?”
沈书语耳边激起一层细密的酥麻,她抬起头,看见那双咫尺之近的眼睛。
秦业诚的姿态不容反抗,从前沈书语觉得他蛮横不讲道理,如今却觉得这蛮横里掺杂了些不一样的东西,譬如说他的声音,隐隐约约里带了颤,问她:“愿意不愿意?”
沈书语不说话。
秦业诚就说,这家饭馆门外不远,有一家景色很美的民宿酒店,他觉得她会喜欢。
沈书语紧张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却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回应他:“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
“知道门外不远——”她顿了一下,说“有酒店。”
“我就是知道。”他低声说。
沈书语往后躲,手指张开抵在他胸膛前,正色道:“你去过。”
秦业诚手里力道加重,她那点儿力气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他不紧不慢,重新将唇瓣压在她耳廓边,说:“我说我没去过,你信么?”
沈书语受不了他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别开脸去。
原来这饭馆不止有正门一个门,沿着走廊到尽头,是一扇更为精致的后门,而早在脚步踏在长长走廊之中,秦业诚的手便拨开她正经又端庄的衣摆,指尖与肌肤相触。
这果酒的厉害之处,便是神智清楚,脚步虚浮。沈书语越发迷茫,她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是否对秦业诚产生过好感。
如果有过,那好感从何而来?
也许酒意会放大从前清醒时不敢多想的。
他人高腿长,事业有成。他发脾气时很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很凶。他的其他模样……会是什么样?
沈书语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她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没来得及欣赏这一路的景色。
听闻门被打开的动静,随后大风刮来,缠绕着他的味道占满她的鼻息。
沈书语抓紧他身前的衣服,脚步虽虚浮却一直跟着走,直到有人刷开门卡,一切的声音被隔绝在外。
她应该是能够推得开秦业诚的,可她太好奇了。他还有别的样子吗?和她一起,迫切又紧张地想要索取,或者直白一点,坦诚相见。
秦业诚的动作是超出她预料的温柔,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此生唯一一次。他像是品味一块美妙绝伦的蛋糕,看她的眼神充满欲.望和一丝很难令人察觉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