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悟(20)
“你说什么?”他蹙眉看她。
“没什么。”沈书语侧过身,想着没事儿她就先回去,许铭还在那里坐着等她,许久没见面,她还是挺想和朋友说说话的。
不算宽敞的走廊,男人赫然而立占据大半空间,她抬起头,秦业诚正看着她:“还要回去?”
“还没开始呢。”她的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
“你还真是有瘾。”
沈书语没搭理,从那处狭小的缝隙走出去,头也没回。
回到包厢后不久,她看见秦业诚又回来了。
和许铭聊得正起劲,沈书语便只是看了一眼,没再看了。
许铭的烦恼又是另外一种,似乎像她们这种家世里长大的孩子,永远都逃不过继承家业的宿命,许朗接收了家族部分企业,管理得当,表现不错。
许铭留学归来,许父有意将让他接管另一部分企业。
沈书语这里没有这种烦恼,至少此时此刻没有,她和许铭说沈博海将她扔到某集团做下属。
许铭便笃定道:“这是培养你呢。”
沈书语哪里能想那么深远,她说沈家重男轻女的厉害,就算是培养她也是将她培养成沈煜的左膀右臂。
生日宴会,沈书语没想聊得多深刻,到后面不再说话是因为秦业诚又在不知不觉中坐到了她和许铭旁边,而许铭并不认识他。
她惴惴不安地看了眼秦业诚,回忆着刚才和许铭的对话中是否提及过此人,提及过他倒也没什么,许铭再说起那就尴尬了。
好在许铭喋喋不休地念叨中大部分都是有关他自己的,沈书语小口小口抿酒,很快一杯又见了底。
秦业诚提醒她:“少喝。”
沈书语稍微僵着脸,“我朋友会送我回家。”
秦业诚拿起一杯崭新的,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没什么味儿。
沈书语知道有人的视线正朝这里望过来,这种感觉令她如坐针毡。甭管它什么场所,只要沾上秦业诚这三个字便顿时索然无趣。
许铭问沈书语:“这你朋友?”
沈书语微笑道:“不,我不认识。”
秦业诚闻言侧眸,要笑不笑地看着她。
许铭立刻展示东道主礼节:“许铭,寿星他弟。”
秦业诚面无表情:“秦业诚。”
许铭说:“这个名字很熟悉。”
沈书语一动未动,她想,许铭知道秦业诚并不出奇,只怕他想起来这人是谁然后一股脑儿全说出来。
好在他并没有想起来。
沈书语喝到第五杯酒的时候,秦业诚忽然就问了句:“你有完没完?”
他的手指屈起“梆梆”敲在吧台大理石桌面上,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正在办公室里发火的模样。
沈书语先是一静,而后端着酒杯缓慢转过脸来。
四目相对,眉目里曛意更浓。
秦业诚冷声:“还没等开始,你先灌醉了。”
四周的人忙忙碌碌,有几束目光投向这边,就连方才走远的许铭都抬着下巴看着这处询问旁人——秦业诚是谁?
沈书语说:“我请假了,今晚的我和你,是陌生人。”
秦业诚没听清,凑近了问:“说什么?”
沈书语呼出一口浅淡酒气,掺杂着冰块的凉和一股清新的柠檬香。
她说:“我不认识你。”
秦业诚给气笑了。
沈书语从椅子上跳下来,理了理裙子,眼神些微迷离道:“我得再去上一次。”
秦业诚蹙眉:“上?上什么?”
沈书语瞪他:“上马桶。”
秦业诚说:“没家教。”
沈书语回:“就、你、有。”
秦业诚倚靠在吧台上没再说话,他看见她走路脚底发飘,有了几分摇晃之意,不过稍一停顿便又稳住。手指不自然地在裙摆处扯扯,再恍若无事般撩撩长发。
他摇头笑笑,片刻之后跟了出去。
……
沈书语低着头向里走,正要推开门踏进门槛,身后忽然有人用力一扯。
这一扯不要紧,直接把人扯进了怀里。
两人都有片刻的愣怔,柔软和坚硬相触,没一会儿就变的滚烫。
沈书语抿了抿唇:“秦总?”
秦业诚眯了眯眼睛,而后讥诮道:“不看路?”
他的手心紧贴于她纤细腰肢之后,沈书语抬头,忽然间呼吸变得急促,眸色也因为曛意更加潋滟。
他说:“你要进男厕所?”
沈书语的手指抵在男人胸膛前,甚至能感知到某种肌肉的轮廓。
“我不去。”
秦业诚低垂着眼看她,手指间的力度因为她的挣扎而逐渐收紧。
温度越来越高,酒味和香气纠缠。
沈书语盯着他。
他问她:“你想干嘛?沈书语。”
沈书语踮起脚尖,攀附着白色衬衣下肌肉包裹着骨骼的臂膀,狠狠咬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