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继续问道：“据我所知，秦雨先生将枫威股份转让给巨摩后所获得的资金也将进入金融行业，嵇先生对此有什么点评呢？”

嵇云川道：“我不了解。”

记者转向秦雨问道：“秦先生，您接下来是还会与许知行先生共同进行超然空间金融项目吗？是以什么为理念呢？也是同样要发展科技吗？”

秦雨站起身走到记者面前：“你小子，既不是金融专家，又不是社会专家，你问的这些问题，你自己懂吗？哼……张口闭口就谈国家、科技，拜托看看你账户的那几块几毛，这是你操心的事情吗？我和谁干什么事情你管得着？”

“可我已经看到了欧洲那边有资深人士出来说明枫威集团并没有入超然空间的局，那秦先生你接下来会怎么打算呢？”

秦雨哈地一笑：“我准备……我准备打破你的头！”

秦家大公子向来桀骜不驯，记者们早有所闻，此时也见怪不怪，另有记者站起身说道：“秦先生，我们是记者，工作职责就是要把各位的金融理念传播出去，让市场、机构、各类资金及股民知道，可您连枫威集团接下来干什么都不愿意说，您想入局超然空间，却连超然空间是什么概念都不清楚，这种态度，该如何让市场相信枫威集团还有药可医呢？”

秦雨嘴角一撇，正欲发作。

观众席上站起一个清隽雅致的身影：“我来说。”

尤清和回头望去，竟然是许知行。

他大跨步地走向主席台，拿起话筒，朗声道：超然空间是一个金融项目，它既不发展科技，也不发展国家，它要做的，就是回归金融本身——发展金融。金融的本质是价值流通，货币服务，超然空间不会逆流而上，也不会急流勇退，而是遵循了一个优胜劣汰的自然规律，建立一个容纳世界的数字货币贸易服务区，在这里可以直接与世界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个机构进行货代、贸易、对冲等服务……”

”等等。”嵇云川站起身，走至他对面，看着他的眼睛道：“许先生，你说要‘建立一个容纳世界的数字货币贸易服务区，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您是在打破现有金融系统的情况下才能建立新的系统？”

“当然，这是优胜劣汰的自然规律。”他回视他。

“所以，在建立新的金融系统之前，必将将会引起一场金融风暴。”

“金融风暴每天都会发生，大到全球贸易，小到股民选股，任何决策都必须承担未可知的风险，而任何选择都无法将风险降至为零。”

嵇云川收回眼光，看向观众席：“但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在科技创新未达到高峰之前，需要一个稳定和谐的环境，金融风暴一旦爆发，将会拔掉创新产业的萌芽，恶劣环境不适合任何产业的发展。”

许知行沉声道：“这就是我所说的优胜劣汰！优胜劣汰不仅仅存在于金融，而是存在于各行各业，每一家企业每一个人都要评估自己所能承受风险的能力，要深度思考用一种什么方式才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生存下来。”

嵇云川的视线在他身上轻轻一扫：“我赞同您的说法，在科技产业，创新与革新都是必不可少的部分，但不代表要额外承受人为风暴。”

“这不仅仅是人为，而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即使这是各方力量孕育而成的不可抗力，但我想，人的力量在这场风暴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许知行微微笑道：“不可抗力也是考量企业素质的重要因素。”

嵇云川转身，向许知行伸出手：“许先生，我很欣赏你。”

许知行伸出手去：“我也是。”

俩人四目对视，双手紧紧相握，嵇云川道：“我真心实意地感到可惜，这辈子都无法与你合作。”

第104章

◎夜晚，巨摩大厦，廉子玉站在总裁办公室门边，不知是否该现在进去。办公室里，灯光白晃晃地洒在嵇云川身上，他靠着……◎

一瞬间, 大会现场除了众人的心跳，再无别的声响。

秦雨不慌不忙走上台中间，拿过主持人的话筒，神情中带着三分戏谑, 三分认真, 还有一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畅快：“那……现在到我宣布一件事？”

浑厚的声音响彻在会务大厅上方, 众人均从嵇与许的争辩中回过神来，将目光投放在他身上。

像是一场恶作剧终于到了揭露结局的时候, 秦雨嘴角隐忍一丝痞里痞气的笑意：“各位记者朋友来到现场, 是来干什么来着？”

他在台上转了几步，回头看向头上的横幅：“哦！是参加巨摩收购枫威股份的签约仪式……哈, 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我！作为枫威集团的代言人，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拒绝巨摩收购枫威！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