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完了，记者们疑惑顿消，又有记者笑问道：“秦老先生，您有一儿一女，你未来把公司会交给谁呢？”

秦望东哈哈笑道：“一儿一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有家业，女儿也有嫁妆，不分彼此。”

记者还欲追问，胡晓洁出来了，微微一笑：“你们个个都叫他秦老先生了，这位老先生，现在也该休息了。”

记者们一阵笑，胡晓洁搀扶着秦望东从主席台走下，回到休息室，秦望东一秒变脸：“这些狗屁记者，早晚我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上午召开了记者会，下午枫威股价就止了跌，方薇子看着电脑屏幕道：“止跌了，我们还进不进场？这钱不赚了？”

尤清和眸光微烁：“枫威股价的底部还没到。”

“嵇云川都出来帮着澄清了，还会跌？”

“如果……市场上出现巨摩收购枫威的计划书，那么，今天秦望东的信誉担保将一文不值，当一家企业没了信誉，呵……将会给市场带来巨大的恐慌，现在枫威股票价格还高的很呢，我要买……就要买在它跌无可跌的最低处！”尤清和声音清浅，脸上的笑容像是蒙了一层面纱，看不真切。

方薇子微微一震，她比自己期望中更聪慧，也……更狠心。

初夏的阳光纯净若透明，咖啡厅里，尤清和搅拌着面前这杯卡布奇洛：“向阳哥，巨摩去了新的投研部部长没有？”

江向阳喝了一口咖啡，眼光从咖啡杯到桌边，从桌边到咖啡台，就是没有落在她脸上：“听说下个星期会来一个部长，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知道。”

“哦，这么快……”尤清和轻声一叹，顿了一顿，道：“向阳哥，你能不能给我找一份文件？”

“文件？”江向阳的眼光终于落在了她脸上。

她接住他的目光：“我想要巨摩收购枫威的内部计划文件，这种文件一般都会放在投研部，你能不能找出来给我。”

“清和，你这是做什么？”江向阳诧异道：“你，你不会又要干什么事情吧？”

“你别管，你只需要把文件找出来给我。”

江向阳站起身：“清和，你现在怎么变得这样复杂？和……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尤清和也跟着站起来：“我这纯属一个商业决定。”

“商业决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江向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让我从巨摩偷出一份文件给你！”

“巨摩想收购枫威难道不是事实？市场难道不应该得到真正的消息？股民们要被秦望东苦苦瞒住吗？股民的损失谁来负责？”尤清和盯着他道。

\"我不听你这些！不听你这些！”江向阳拍了拍桌子：“反正巨摩的文件不能给你！”

他的声音过大，引来了咖啡店店员的注目礼。

尤清和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在维护你的正义？可什么是真正的正义？巨摩难道就是正义的吗？市场从来就只会是资本的市场，那些散户股民们就算炒了一辈子股也不知道他们的对手是谁，他们从不会知道他们的钱是被谁赚走了！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江向阳硬声道：“你拿去文件想做什么？是为了那些股民还是为了你自己？”

“为了我自己！”她轻声一吁：“是为了我自己！但我同时也要把一个真实消息告诉市场、告诉股民，让他们得知最接近事实的事实，这难道犯法吗？”

“不行！绝对不行！”江向阳再一次站起身：“清和，我不会拿给你，我……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清和，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

说罢，他拿了包，走出了咖啡厅。

深夜，青韵公司还亮着灯，方薇子给尤清和倒了一杯红酒：“文件拿不到？”

尤清和闷下一杯酒，没说话。

方薇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前天在商场里遇见李安意了。”

尤清和看向她。

方薇子笑了笑：“我看他日子过的逍遥得很，带着一个年轻女孩在商场买买买，价格标签都不看。”她将头发用手陇住，露出光洁的毫无遮挡的一张脸：“你看我老了吗？”

“还没到30，怎么会老？”尤清和自顾自地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方薇子嘴角上挑：“清和，你看那些臭男人，只要有了钱，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我们女人呢，努力赚钱就是为了避开这种男人。”

“嗯？”

“男人可以为了事业成功不择手段，女人为什么不可以？当站在巅峰的时候，哪里还会听到那些底层发出的嘲笑呢？”方薇子眼睛微眯，低声笑道：“巨摩下个星期就要开一个项目内部讨论会，枫威集团的收购计划书在会议中就能找到，但我一个人无法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