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收起手机，戳了一下她的肩膀：“半斤八两吧林一晗。”

“我走了。”

林一晗摆摆手：“走吧走吧。”

宋杳朝孟泽点了一下头，之后就离开了。

回到酒店，宋杳猜测周鹤归应该在他的房间里，便径直往隔壁走。

敲了两下，门被打开。

周鹤归显然刚洗完澡不久，发梢还挂着水滴往下坠。

男人新买的上衣是款式普通的白色短袖T恤，在宋杳的印象里，他的衣服似乎都是浅色清爽类的，没有过多繁杂的搭配。

“热不热？”周鹤归牵过她的手，让她进来。

宋杳早已经被外面的太阳晒得苦不堪言，麻溜地走进去，而后一屁股坐在空调正风口处的椅子上。

她抱着抱枕，将下巴靠在边沿：“周鹤归，我好饿。”

周鹤归关上门，拿起手机看了眼，“再等等，快到了。”

发梢还在滴水，他索性拿了吹风机进浴室吹。

宋杳自顾自地玩了会手机，有些无聊，起身去浴室凑热闹。

周鹤归透过镜子与她对视，轻笑了下，而后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宋杳没听见。

她走进去，使劲踮起脚尖将下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你刚刚说什么？”

周鹤归关掉吹风机，空气瞬间寂静下来。

他抬手托住宋杳的下巴，让她站好：“我说你黏人。”

“？”宋杳叉腰，不认同这话：“我哪有。”

外面有人敲门，周鹤归挤了挤她的脸颊：“外卖到了，先吃饭。”

早晨只啃了一个馒头，宋杳的肚子早就已经饿扁了。

中午的食量都大了不少。

盘腿坐在椅子上吃饭，还不忘和周鹤归点评这个那个菜。

“晚上北城市中心那边有烟火秀，要不要去看？”吃饱喝足，宋杳开始和周鹤归聊起这个来。

“你喜欢的话我们就去。”周鹤归说。

“……”宋杳抿了抿唇，忽然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周鹤归道，“周鹤归，你自己难道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她总觉得周鹤归似乎很随和，活得无欲无求的，也很少在他身上看见他对什么事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周鹤归想了一瞬：“你算吗？”

“……”宋杳眨了一下眼，“我是东西？”

“不是。”

“噢，那我不是东西？”

“……也不是。”

宋杳没忍住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何，谈了个恋爱她整个人都变得幼稚许多了。

下午两人没再出门。

室内的空调温度吹得宋杳浑身舒服，她半趴在床上，絮絮叨叨地同周鹤归讲话。

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她的头发，时不时应她几句。

“明天我发小就出院了，我打算买傍晚的机票。”

“嗯。”

“那你呢，”宋杳往他身旁蹭了一下，“你要和我回川屿还是回深圳啊？”

“回川屿。”

“那许阿婆呢，她前两天不是和你一起去深圳了？”

“她和爷爷还要在深圳玩几天，到时候我再去接他们。”

“噢。”

一直待到傍晚，期间宋杳还睡了一觉。

她的睡相实在算不上老实，室内明明开着空调，可她却一直把被子掀掉，周鹤归只好一次次地给她盖上。

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两人一起出了门。

北城市中心离这不近，打车要将近四十分钟。到的时候附近已经有很多人了，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

周鹤归朝宋杳伸了伸手，示意她牵着自己。

“周鹤归，这算约会吗？”

“不然？”

宋杳笑，和他一起往前走：“我突然想起我上次带你逛川屿，也把它按约会的标准处理，可费了我不少精力。”

“嗯，”周鹤归自然道，“我也是。”

“嗯？”宋杳仔细回想，“你费什么精力了？”

“那天穿的衣服是新买的。”

“……你好心机，”宋杳捏了捏他的胳膊，“不过也太不明显了，如果你做做发型喷喷香水，我些许还能看出来你花时间打扮了。”

周鹤归轻皱了一下眉头，似是无法想象这些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夜幕降临，周围的人更多了起来。

宋杳探了探脑袋，打算看看这烟火大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开场。

不料。

她的目光忽然落到不远处的长椅上，那儿坐着一个女人，望着远方不知道在发些什么呆。

“怎么了？”

“周鹤归，那好像是我姐。”

周鹤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仔细辨认了好几下，才隐约看清那人的轮廓，“你姐姐也来北城？”

他只在宋杳上次去他家吃饭、送她回去时见过一次她口中的那个姐姐。

不过现在和当时一样，没有打过正面的照面，所以他不太能笃定那人是不是江柏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