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吗？

她怎么感觉楚成洋好像瘦了很多, 整个人都憔悴了, 也不再叽叽喳喳说话，这变化倒是让她有些不太习惯。

“你……没事吧？”宁殊歪着头望着他。

“没事啊。”楚成洋笑了下, “就是昨晚没睡好, 今天有些没精神。”

笑得真勉强。

宁殊略显担忧：“要是不舒服的话, 你就不要勉强了, 我自己打车过去也来得及。”

“真的没事儿。”楚成洋说, “我身体好着呢, 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宁殊抿了抿唇，道出内心真实的想法：“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我自己。”

“……”

楚成洋被她这份诚实噎住，无言片刻，笑着咬着牙说：“宁妹妹，这才多久啊，就跟着暮神学坏了？”

“什么学坏了？”宁殊狐疑。

经这么一打岔，楚成洋的情绪倒是比刚开始好了些，又回到了以往那惯有的模样，浅浅笑着，眉一挑：“我印象中的宁妹妹虽然话比较少，但却是一个心地十分善良的小仙女，从来没她见怼过人。”

宁殊坐直身子，看着前方，平静道：“那你应该是遇见了一个假的我。”

楚成洋笑而不语。

宁殊跟云暮发了一会儿消息，抬起头看向楚成洋，欲言又止，又转过视线，盯着手机。

本想问问他上次受伤的事，转念一想，她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去问。

毕竟他们之间算不上很熟，应该也没有到那种能说这些事的关系。

“……”楚成洋余光瞥向抿着唇的女孩，“想说什么就说，不用客气。”

“没什么。”宁殊手上发着消息，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楚成洋：……

-

天气多变，上一刻还是晴空，下一刻就突然下起了小雨。

比赛场馆外人满为患，几乎人手都拿着灯牌和应援手幅，正井然有序排队入场。

宁殊站在一处相隔不远的空旷之地等着去停车的楚成洋，她看着这一幕，时间并未流逝之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看什么？”楚成洋拍了下宁殊的肩膀，“进去了。”

宁殊从恍惚中回神，跟着楚成洋走了选手通道。

害怕被认出，她紧了紧口罩，压低帽檐。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楚成洋笑了：“宁妹妹，你裹成这样，就算是暮神来也未必能认出来，不用这么害怕。”

宁殊没有听他的，坚持己见。

直到坐到了位置上，才松了一口气。

她拿出手机，跟云暮说了一声。

[SS]：到了。

消息发出去一会儿，没有收到回信，宁殊自然而然就认为云暮应该是在做赛前准备，没有当回事，也就将手机收了起来。

她如今面对人多的场合，那种不适应虽不及过去那般严重，但总归还是有的。

不想惹出什么意外，进了场馆之后，她就跟楚成洋保持着距离，几乎没有交流，规规矩矩坐着，看着前方发呆。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轰动，正欲回头瞧一眼，放在腿上的手机在这时候发出震动，宁殊转了一半的脑袋又转回，看向手机。

[YM]：抬头。

宁殊：嗯？

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了。

她一抬起头就看到了向着这边走来的云暮，瞬间理解了周遭的轰动来源于何。

耳畔传来一声声呼喊——

“暮神！”

“暮神加油！”

“OPT加油！”

几乎是在看到他的瞬间，宁殊的身子就处于僵硬的状态，当看到越来越近的他，她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这时候过来做什么？

不解与慌乱的情绪萦绕在心间，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想要逃离这里，而脚却好似生了根，无法迈动分毫。

就在她抱着必死的决心看着他时，他停在了楚成洋的面前，弯下腰，凑近楚成洋与宁殊中间，面向楚成洋小声说了一句：“她来了。”

说话间，他余光看向紧紧捏住手机的宁殊，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楚成洋一怔：“……去找你了？”

“我让人安排在一间休息室里。”云暮说，“你不用过去，她不敢在这里闹，除非是星途不想要了。”

楚成洋狐疑：“那你来做什么？”

楚成洋起身，勾唇笑了下，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一个淡然的笑，引起了身后那些粉丝的轰动与尖叫，声音一声高过一声，震耳欲聋。

楚成洋看懂了他视线所指，点了点头。

云暮的身影彻底消失，宁殊紧握着的手才松开，而身后的讨论声并未减弱。

经过这一段小插曲，一开始没什么人在意的楚成洋也成了焦点，宁殊下意识往一旁挪动。

远离的举动太明显，楚成洋看笑了，转身望向后面，大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