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遮腰+番外(324)
贺淮宴漆黑的眼看着她,女人的脸上还依稀挂着泪痕,素净的清妩面容,眼尾缀的那抹红,像稠艳的胭脂色。
毫无疑问女人这副模样哭起来也是美的,可让他的心一阵抽疼。
他抬手用拇指轻轻拂过她脸颊的泪珠,眸光微沉,声音透着难以言喻的沙哑,“我怎么来的医院”
南婠淡睨了他一眼,虽说这一次有惊无险,但也是她及时赶去,运气好找到了他,要是晚一点,她不敢想象。
直到此刻,她仍心有余悸。
“怎么来,贺淮宴,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来找我,还不告诉我,演什么苦情戏,万一出了事,你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南婠又补了句:“如果不是我接到徐助的电话,你死在那都没人知道”
贺淮宴闻言微顿,凝眸打量了一下女人,发现她头发微微凌乱,身上穿的衣服沾着干涸了的泥渍。
是南婠救的他吗?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都是疼惜,“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他不敢想,南婠来找他时独自经历了多么惊险万分的场面。
气氛有些沉默,彼此对视无言。
贺淮宴闷声笑了笑,“你说如果我们一起死了,是不是新闻会报道我们是为爱殉情”
南婠捶了下他的肩,力道很轻,撇嘴道:“谁要跟你做殉情的苦鸳鸯!”
贺淮宴嘶地倒抽了口气,啧了声。
“很疼?”南婠皱眉,她没使劲啊。
贺淮宴的左手插着吊针,右手小臂还有道触目惊心的划痕,医生缝针包扎的时候,南婠在一旁看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的手感染了病菌保不住。
男人道:“嗯,是心疼”
南婠面露狐疑,但怕他有什么并发症,正要起身按铃喊医生,贺淮宴抬起右手握住她,“你还信我吗?”
他想南婠冒着暴雨和山体二次滑坡的危险奋不顾身的来找他,心底应该是紧张和担心的,她在意他。
贺淮宴漆沉的深眸瞬也不瞬地攫住她,“信不信我”
南婠被他严肃压迫的眼神惊了几秒,微微别开脸,扯开话题,“徐助说你要亲自给我送来一样东西,别是什么求婚戒指那一套”
贺淮宴蓦地勾唇一笑,“你想多了”
南婠:“……”
她抿抿唇说:“那你好好待在这吧,我去医院食堂买点吃的来”
贺淮宴没把手收回,一寸寸攥紧她的腕骨,“我这几天没找你,你就没想着主动找我一次”
南婠微瞪了一眼他,很想直接回一句,明明是你说的话太欠抽,话到嘴边又变成,“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主动的往往是输家”
何况,碍于以前对他有所求,她哪一次不主动,那些时候她都跪坐在地上对他那样了。
南婠记得,他以前对她可是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劲,他不喜温吞柔和,总是按着她的后脑,有一次还逼她咽了。
贺淮宴眸子沉沉地盯着她,放低姿态,“我对你还不够倾尽所有吗,从我承认喜欢你那刻起,输的人,是我吧”
南婠看向他,男人蹙着眉头,额角青筋绷起,语气又酸又涩,哽咽委屈。
真的,英俊的男人演起苦情戏,谁能扛得住!
南婠想抽回手,他攥更紧,她又不能用力甩开,缓了缓道:“也许双赢的局面更两全其美呢”
贺淮宴一想,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能双赢也挺好,松了松手,笑着道:“我的眼镜还在吗?我让二哥给我设计了藏在眼镜框,戴上可以掩人耳目的录像录音”
他继续说:“你不是不信我吗,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我找机会录下来,你要调查的事情多,我也让二哥还设计了镶嵌在一条项链的珍珠底托下,你戴着搜集证据也安全些,只是遇到泥石流,车子侧翻,不知道东西还在不在”
南婠淡淡嗯了声,便拿起手机关门出去了。
她面上平静,走在充满刺鼻的消毒水过道上,可心潮汹涌得澎湃,贺淮宴竟然为了让她信任他,做到这份上。
她庆幸自己还能亲耳听到男人这一番解释。
还好,她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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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婠在医院食堂打包了点清淡可口的饭菜,还去水房那里打了一壶热水,约莫过了十分钟回到了病房。
男人面容苍白,平日里的阴戾杀伐气弱了几分,瘦削的侧脸看着清贵温和了些,“吃饭了”
她撑起病床的小桌板,摆放着几道小菜。
“这里比不上港城的私人医院,我通知徐助了,雨已经小了,航班恢复正常,医生说你这样的状况是万幸,车子遇到泥石流侧翻你昏迷了,身体内脏竟没出大事,你要是想出院,后天就可以”
贺淮宴坐起来,“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