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江语棠还有点懵,代言回来了?都被江蕙抢走了,还能回到她手上?
怎么可能是误会,这么大个事。
应该是谁帮了她,是……谢沉吗?
江语棠抿了抿唇,除了谢沉,她确实想不出来她认识的人里还有谁能和江家抗衡。
可他为什么帮她呢?中午两人闹的好像不是很愉快啊。
江语棠调出手机里的那串数字,谢沉没有备注他的名字,这串号码静静的躺在联系人最底下。
第5章 “诱哄”
要不要打个电话去道谢?
可没多久前才说了不要来往了,现在又主动打电话,像是在打自己的脸。
既然不要来往,那她就应该硬气一点,说不要这个代言,但她做不到。
为了这个代言她喝酒喝进医院输液,废了半条命,这个代言代表着她手里又多了一点钱,以后和江家撕破脸的时候,万一奶奶还没醒,能多让奶奶维持一段时间生命。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所以她没办法清高,她就是缺钱,很缺很缺。
江语棠端详着花瓶里的野雏菊,折腾了这么久,有几朵已经蔫掉了,但大部分还是生机盎然,完全看不出来它们已经离开本体,即将面临死亡。
可折断的花,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结局都是难逃一死。
她无惧死亡,却想为奶奶争取最大的生的希望。
在生死面前,尊严又值几个钱?
江语棠拨通了谢沉的号码,那边响了几声接起,谢沉波澜不惊的语气传来,“有事?”
江语棠掐了掐手,“谢先生,我是江语棠。”
谢沉语调不改,“我知道。”
江语棠绷紧了脊背,觉得难为情,“我、我是来道谢的,代言的事,是你帮了我吧,谢谢你。”
她已经做好了被取笑的准备,谢沉却说:“代言不是你自己喝的半死争取来的吗?自己的东西守住了。”
江语棠的脑子嗡了下,谢沉并没有以此居功,让她心里更不是滋味,仿佛自己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点羞愧。
“还是要谢谢你,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虽然现在的她一穷二白,有些说大话的嫌疑。
谢沉饶有期盼的笑,“行,我记住了,江小姐可别忘了。”
男人的笑声争先恐后的钻进了江语棠的耳朵里,敲击着她的鼓膜,她把手机拿远了点,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我不会忘。”
谢沉轻应了声,“吃饭了没?”
江语棠:“在吃,你……吃了吗?”
她有些不适应两人这样的相处,像是寻常朋友。
“刚吃完,”谢沉回头看了眼,客厅里爸妈正抱着谢茵的龙凤胎在逗笑,一派温馨和乐,“代言出事,怎么不找谢星晖帮忙?你好歹也是他的未婚妻。”
江语棠换了只手拿手机,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轻飘飘说:“我忘了。”
谢沉拿上烟和打火机走到院子里,火石摩擦出焰火,点燃烟纸,他吸了口烟才道:“忘了也好,反正你找他也没用,他帮不了你,那么废物的一个人,你确定要嫁?”
江语棠这下无比确定谢沉不喜欢谢星晖,哪有大哥说自己弟弟是废物的?
不过放在谢家也正常,谢星晖爸爸和原配还生了一儿一女,谢沉从小和原配的孩子长大,怎么可能会喜欢私生子弟弟。
江语棠小口咀嚼着面条,“谢先生,商业联姻,不过各取所需,大家都明白,何必挑明。”
谢沉轻嗤,“他为了江家的权势,你又是为了什么?”
各取所需,江语棠需要的是什么呢?
“我为了谢家的权势,不行吗?”江语棠有些赌气的成分,她总觉得再多说几句,谢沉能把她的老底揭穿,这个男人太过可怕。
“当然可以,但你不该选他,他在谢家排不上号。”谢沉语气轻蔑,将谢星晖贬的一无是处。
江语棠脱口而出,“我有的选吗?”
那边顿了顿,嗓音一沉:“如果有呢?”
“扑通扑通——”江语棠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像是那天晚上轰隆隆的春雷,兜头砸了下来。
她不知道谢沉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自己不该再聊下去了,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回不去了。
江语棠稳住语气,佯装平静道:“那我也不选,谢星晖挺好,谢先生,我要吃饭了,先挂了,再见。”
不等谢沉回答,江语棠急匆匆挂了电话,通话结束的一刹那,浑身脱力似的靠在椅背上,每次和谢沉打交道,总是让她格外紧张,生怕哪句话没说对,出了岔子。
不管谢沉是不是她所想的那个意思,她都不可能答应,她和谢家本就不该有牵扯,谢星晖也比谢沉好掌控的多,和谢星晖联姻,将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若真和谢沉纠缠,她连一分的胜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