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独占(55)
处于叛逆期的男生都要面子,之前对许茉凝那个态度,现在谢水尘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不太在意地随手放到了一边,只是眼珠子不听话时不时偷瞄一眼。
大家都以为,他们的关系会因此得到缓和,谁知到家后竟然战火升级。
起因是许茉凝想趁着谢水尘高兴的时候跟他好好聊一聊。他现在长大了,可以更好理解一些事,比如他一直在意的,为什么“不要他”而把鱼江晚带回来。
去房间找他的时候他恰巧去了洗手间,于是无意间,许茉凝看到了他跟别人的聊天记录。
她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那个人说话油腔滑调,教唆谢水尘抽烟,调侃他是小处男,说等他回来还要带他去见识见识世面。
许茉凝眉头皱得死紧,心里也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他尚在三观树立时期,跟这种人接触只会误入歧途。
“你在干什么?”洗手间的门打开,谢水尘走了出来。
许茉凝回神,忍着情绪将手机递到他眼前,“他是谁?你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来往?”
“你偷看我手机?!”他脸色一冷,一把抢回电话,“谁给你的权利侵犯我隐私?!”
许茉凝知道不能跟他争吵,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她做了个深呼吸,用尽所有耐心跟他解释:“你手机没有息屏,我是不小心看到的。尘尘,你不能被这种人带偏了,他说的那些事都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做的……”
“你早干什么了?”谢水尘打断她的话,“现在来跟我说不嫌晚吗?我就是变成一颗歪脖子树也跟你脱不了关系。”
他将手机用力摔到床上,冷冷对她说:“有些事从你不要我那天就应该想到了!”
热意涌上眼底,她嗫嚅到:“对不起,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是她做的选择,在婚姻和事业中选择了后者。那时她认为自己没有时间照顾孩子,去请保姆倒不如让他爸爸亲自带,还有爷爷奶奶可以帮衬。
在谢水尘看来,这都是亡羊补牢的借口,他一个字也不想听,指着房门下逐客令,“我要睡觉了,麻烦你出去!”
第二天一早,许澜青和许茉凝同时出门。前者去公司,而后者直接买机票去了宗城,准备跟前夫好好商量谢水尘的事情。
餐桌上只有鱼江晚在吃早餐,咽下最后一口水晶虾饺,拿上包要出门时,谢水尘从楼上下来。
蔫哒哒的,一身低气压,脸上还挂着两个黑眼前。
昨天隐约听见争吵的声音,许澜青说让他们自己解决,母子间的间隔别人不好插手。
许茉凝出门时交代了几件事情,本来以为他没醒打算短信告诉他。既然现在撞见了,鱼江晚索性说完再走。
“阿姨和舅舅都出门了。”
“嗯。”
鱼江晚看了看他,“昨天没睡好吗?”
谢水尘呲了声,“谁说的?”
她没再继续问,把许茉凝的话转达给他:“阿姨给你留了张卡,出去玩的时候可以用。就是去哪里要跟舅舅说一声,不要在外面过夜……”
“行了怎么那么啰嗦,”他转过脸来,眼里烦躁显而易见,“叫你声姐姐还真把自己当我姐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用力捏着背包的袋子,耐心解释,“阿姨这两天出门有事,所以让我告诉你一声。”
“你当个小丫鬟还挺尽责的。”从学校到许茉凝积攒那一肚子火气,此时此刻终于找到了发泄对象。恶语相向的畅快和肆意让他口无遮拦,只想把所有不满都倒在鱼江晚身上,“阿姨舅舅叫得真亲。你都成年了,不会想一直赖在我家吧?想霸占我妈和我舅舅一辈子,顺便再分点家产走。你这个没人要的孤儿就可以荣华富贵过一生了是不是?”
原来恶语真的像一把锋利的箭可以把人刺穿。难堪前所未有的将她淹没,像被人捂住口鼻那样窒息。
鱼江晚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表情,但她想一定不太好看。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因为,不论怎么说都站不住脚,她确实抢了属于他的位置。
“晚晚啊,你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有人打掉了捂住口鼻的那只手,让她在苟且中得以喘息。
李嫂走过来和颜悦色地请谢水尘去吃早饭,他不理她也没在意。
接着疼爱地搂住鱼江晚肩膀将她送到门外,“乖啊,别多想,快去上班吧,让司机送你去。”
鱼江晚迟钝地点点头,强颜欢笑,“那我先走了。”
几米外,谢水尘看着她笑比哭还难看的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扭头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