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独占(119)
这样耿耿于怀,无非是被伤得深。若是不放在心上,也不会一遍又一遍地提起。
时至今日,许澜青忽然产生个离奇的念头,如果能回到那天,他怕是不会再选择那种快刀斩乱麻的方法。
有效是有效,可人也是真的给他伤透了。
他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紧紧箍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往身边带了带。一寸一寸的挪过去,直到鱼江晚完全坐在他身上。
“跟许家只是生意上的合作,我和许萤微并没有单独见过面。”
她窝在他怀里安静听着,默不作声。
许澜青继续解释:“什么陪她挑球杆也是偶然遇到。那次是跟林涧亭一起,他也在场。”
大概是两周前吧,他们定制的球杆到了一块去取,就这么好巧不巧遇上孙萤微。当时她正苦恼选择哪一款,林涧亭那个爱多管闲事的给了建议,就是这么一件小事。
鱼江晚撩起眼皮,看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要跟我解释?”
“因为你在生气。”
这样的对话和理由听起来再正常不过。可是哪个舅舅会这样抱着外甥女,一字一句解释跟其他女人之间的误会?
鱼江晚转身与他面对面,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严丝合缝。她盯着他的眼睛再进一步:“你为什么怕我生气?”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可她时常在许澜青深邃的眼眸中一无所获。就像此刻这样近的距离,她仍旧读不懂其中奥秘。
她微微后退,拇指轻轻摩挲他坚毅光滑的下巴。
察觉他眼色变深,喉结不动声色地上下滑动。她捧住他的脸,顶着一双兔子眼睛追问:“许澜青,你为什么看师兄不顺眼?是因为他经常照顾我吗?还是因为我经常提起这个名字。”
她红唇轻轻开阖,别具风情地用气音又念了一遍那个名字:“钟聿。”
后背的手掌蓦地发力,紧紧扣住她纤薄的肩胛骨,指尖几乎嵌进肉里,弄疼了她。
她微微蹙起眉头,却是又凑近了一点,“你是不是吃醋了?许澜青,你喜欢我吗?”
一室寂静,朦胧可闻凌乱的心跳。艳丽的玫瑰香气隐约飘来,化作旖旎的催化剂。月光顺窗洒落,在相拥的身影上落下淡淡光影。
她低头贴上他的唇,撩人心弦的话就这样淹没在唇齿间。
“或者……你更喜欢我这样吻你。”
鱼江晚小时候很喜欢吃草莓果冻。软软糯糯粉到透明,还带着一股诱人的蜜甜。每次吃的时候她都脸颊鼓鼓,像一只正在往嘴里存食物的小仓鼠。
如今,许澜青也尝到了草莓果冻的滋味。虽一触即离,软绵却渗入心间,浓郁的甜化成触角织成一张紧密的网,捆住躁动不安的心跳。
扣在腰上的手臂依然有力,密不透风的贴合让鱼江晚清晰地感觉到他坚实紧绷的肌肉,和不再平稳的呼吸。
这些下意识的反应不会骗人,也让她有了得寸进尺的筹码。
手从他宽阔的肩膀慢慢滑落至领口,充满诱惑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手指试探性地拨弄几下领口的纽扣,指尖来来回回轻扫着,然后一点一点向上,抵在吞咽的喉结上。
难耐的感觉从这一点慢慢向面扩散,蔓延到身体各处。呼吸显而易见地变得深沉,忍耐也似乎到达了极限。
许澜青一把攥住她淘气的手,低声警告:“老实点。”
怎么老实。
最令人上头的事,莫过于看和尚破戒,看浪子回头哭天抹泪,看高岭之花掉落神坛。
许澜青一贯风轻云淡,此时此刻看他在道德的边缘挣扎就是鱼江晚最大的乐趣。
是他不让她走的,是他说要陪她的,也是他带她来开房的。所以即便明天一切都要毁灭,她也要当一回疯子。
“是你让我坐在你身上的,舅舅。”她抽出自己的手反手扣住他手腕,凑近了,鼻尖低着鼻尖,嘴唇只差分毫就要碰到一起,“说实话,你有没有感觉?”
二十三
岁的鱼江晚比二十一岁的她更加张弛有度。懂得巧妙拿捏软肋,也更明白怎样做可以将他逼疯。而所有的行为和语言刺激,都只为了一个目的——
让他臣服。
可显然的,现在的鱼江晚比两年之前少了点耐心。迷人的桃花眼看着许澜青,几秒中眼神从期待到失落,最后溢满了自嘲。
“行,我知道了,你就当做我在发疯吧。”
当真没意思,她已经走了九百九十九步,就差那么一步,他都不愿意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