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外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谈事情。

“你说的瘴气，如果全副武装不呼吸到空气，是不是就不会有问题？”

刚刚季温暖和霍一泽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没怎么搭话，就是在想这个问题。

如果不呼吸，那些瘴气不能进入人的身体。

当然，人的身体除了口鼻，身上的毛孔是张开的，但是这种摄入方式，微乎其微。

对身体强壮的人而言，这种伤害应该是不会影响他们的行动力。

“除了脸上戴着无死角的防护面罩，身上再穿密不透风的防护服，用氧气管吸氧，这种是不是就可以万无一失？瘴气林应该只是巫族人防止墨族人进入，他们生活的地方，应该不会常年瘴气笼罩，飞机可以飞过瘴气林吗？炸弹那些东西是不是可以越过结界，从外面进来墨族？”

鹿鸣沧被秦弈沉的话吓了一跳。

他看着秦弈沉的黑眸，那里面是浓烈的偏执疯狂。

“秦四，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我问你，你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

“不行！”

鹿鸣沧拒绝的态度同样强硬。

“墨族百姓是有一些外面现代化的东西，像电，但负责日常生活供应，百姓都不知道手机等电子类产品的存在，他们想都不敢想，还有火车，飞机，他们听都没听说过。”

秦弈沉讥诮的轻哼了声，胸腔因为情绪的波动起伏着，“那上次扬城的那些人，那些飞机，那些害我的女人的人，都是谁？”

“那是墨族在外面学习的子弟，他们是墨族人，但是在墨族，他们是没有身份的，他们学习那些，只是在外面为墨族服务，他们就算再思念家人，也不是想回就回。外面的枪支弹药在墨族更是不被允许的，你把那些东西带来墨族，那就是颠覆百姓认知，你还想让外面的人大量进来，你知道这对墨族来说，会有多大的影响吗？这可能是毁灭性的，所以绝对不行，没那个可能！”

鹿鸣沧和秦弈沉对视，没有退让。

“我知道我对不起小姐，如果一命换一命，我可以把我的命抵给小姐，但是事关墨族安定和墨族所有百姓，不行，小姐如果知道，也不会同意你那么做的！”

季温暖心里也不是不担心秦弈沉为了她做出冲动之举，但她想的是，秦弈沉明天要跟着她一起去巫族，就一晚上的时间，应该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另外就是，像现在这样的局面。

她知道，鹿鸣沧不会妥协纵容。

事关墨族，他的原则和底线，一直都十分明确，不会退让的那种。

“先不说你答应不答应的事，你先说行不行？那种方式是不是能操作。”

“如果我说不行，但是可以操作，你是不是会不惜代价，小姐的命固然是珍贵的，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四爷，您这样太罔顾人命了！”

秦弈沉的手放在桌上，握成了很紧的拳头。

他捶了捶，手背的青筋爆出，“鹿鸣沧，你这是在教我珍惜生命？你觉得你有那个资格吗？扬城那次，死了多少人，你要负一半以上的责任！我就是枉顾性命，其他人的命关我什么事，他们的死活与我有何干系？我只要我的女人活着，一直在我身边，好好的活着！她要死了，我就让你最看重的墨族，还有宋海云那些人，给她陪葬，全部都给她陪葬！”

秦弈沉瞪大着眼睛，眼底充着的血仿佛要喷出来，额头太阳穴的青筋，也突突的跳着。

鹿鸣沧想到上次扬城死去的那些墨族战士，毫不怀疑秦弈沉的话。

他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威胁，他会那样做。

秦弈沉看着鹿鸣沧眼中倒映着的自己，良久，情绪都没有平复。

“雪峰山有结界点，你知道在哪里。”

鹿鸣沧想也不想，直接道：“我不知道，我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秦四，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理解什么理解，你根本就不能理解，你永远都不可能理解我的心情，我也根本冷静不下来，你上次是从哪里出去的，又是怎么进来的--”

鹿鸣沧仰着脖子看着季温暖，“我说了，如果只是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但是对墨族百姓和墨族不利的事，我不能做，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告诉你！”

“如果要你的命，可以让我的女人现在舒服点，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我就是疯了，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只要我的女人好好的，不但要活的长寿，还要不像现在这样！”

秦弈沉盯着鹿鸣沧，黑沉的眸是汹涌着的杀意。

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一些，“我没要求你现在告诉我，但是在进巫族前，你必须找信得过的人，和我的人接头联络，万一在巫族遇到什么情况，做最坏的打算，和最全面的准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