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啊？”迟溪仔细看他的表情，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她的笑容里多少带了几分调侃。

蒋聿成想起刚才侄子为了她怼自己的样子，莫名来气：“爱信不信。”

“你还来劲儿了。”迟溪回头朝房间的方向看了眼, 压低了声音，“嘉嘉睡着了, 我们去外面说。”

他们去了露台上。

夜风里带着醺人欲醉的暖意，仿佛还有花香萦绕而鼻畔。

迟溪吸了吸鼻子，张开双臂, 感觉身心非常放松。

蒋聿成却忽然从后面抱住她, 吻了吻她的脖颈。

这个地方的肌肤是最娇嫩的, 被他一亲她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还伴随着说不出的灼热感。

迟溪深吸一口气才平复住那种心潮起伏的感觉, 声音不犹豫低了：“干嘛啊？大半夜的？”

“有没有一种宿命感？《泰坦尼克号》里, 杰克就是这样抱着露丝的。”

“神经病。”迟溪简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笑出声来。

他大多时候很严谨, 深沉世故，但有时候也有中二的一面，让人啼笑皆非。

许心瞳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说：“你开心就好。”

“你不开心吗？”他还真来劲儿了，勾着她的脖子非要她看向他。

迟溪受不了他，笑着凑上前，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故意发出“啵”的一声：“怎么样？今年最流行的‘果冻吻’，年过三十的蒋聿成蒋先生被亲后有什么感想？”

他噙着笑，波澜不惊地说：“不怎么样，我打算投桃报李，吻十下回去。”

迟溪小拳头捶在他胸口：“滚——”

两人打闹了会儿，他才把她打横抱起，直接放到了一旁的秋千上。

这个时候没有风，沉重的铁架子秋千荡不起来。

迟溪两只手放在秋千绳上试了试，脚下微微一蹬，荡出去了一会儿，但很快又趋于平稳。

“早知道当初买个自动的了。”迟溪摇头。

“要自动的干嘛？有你老公这个全自动的呢。”他上前就抓住绳子，往前一推。

她整个人差点飞扑出去，紧紧抓着绳子。

“你推之前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她没好气。

蒋聿成说：“对不起。”

声音里都是笑，显然没什么诚意。

迟溪真觉得他这人绝了，没话说。

荡了会儿，她也觉得没意思，打了个哈欠说自己困了，要回去睡觉。

他又把她打横抱起来，朝室内走去。

后半夜他们聊了些以后的生活，迟溪其实没有什么具体的规划，不过对未来的生活还是挺憧憬的。

她不是个追求激情的人，她向往安定平稳的生活。

有这么一个熟悉的人一直陪伴身侧，愿意替她出谋划策，偶尔逗逗她开心，其实挺好的。

“我们要不要去旅拍？”身侧，某人扣着她的手说。

“随你，想去就去。”她架着腿，淡淡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淡？哪有新娘子对新郎这样说的。给我点儿反馈行不行？”他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抓过来，放在唇上轻轻咬了口。

迟溪吃痛，一下抽回自己的手：“你有病啊？！属狗的啊？！”

看她发火，他心情还挺不错的，双手枕在脑后悠闲道：“是啊，偶尔发癫。”

迟溪侧过来，望着他唇角挂着的笑意就无语。

她背过身去不理他了，他又缠上来，双手紧紧搂着她，迟溪颤了一下，尔后放空自己，任由他低头将唇覆盖在她的脖颈处、眉眼间。

她捧着他的脸抬头看，看见他眼睛里缠绕着的跳跃的火焰，倏忽一下子抱紧了他。

他低头吻她的时候，因为颠簸而呼吸错乱，鼻尖有一戏没一下触着她的鼻尖，将一点点汗液也滴打飘落在她脸上，一阵黏腻的潮湿。但其实，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月光下，他们如两棵出生起就相依相偎的树，紧紧缠绕在一起，扭曲、疯狂。

其实迟溪晚上没怎么睡着，晚上又起来一次。他不知怎么又醒来，又抱着她亲吻，手指从后面紧紧扣着她的。

迟溪吃痛，回头狠狠瞪他一眼，要他力道小点，又捉他的手咬一口。

蒋聿成笑了：“还说我是小狗，你自己也是小狗。”

迟溪无所谓地耸耸肩：“小狗就小狗吧。两只小狗，不是天生一对？”

他也笑了，捧着她的脸，低头细细密密地继续亲吻她。

婚礼那日，能请到的人基本都请到了。

和迟溪想象中一样冗长无聊，但她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微笑。至少，事后在媒体的镜头下她全程笑脸迎人，游刃有余，一点也看不出来不耐烦的样子。

事实上，那天到了敬酒环节时她已经非常不耐烦了，只是靠着维持体面的一颗心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