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他俯身亲吻她的发丝,在她的颤抖中又吻了吻她的耳垂,低声说:“趴好。”
迟溪觉得自己要疯了,海风吹拂着她的脸颊,也驱不散这一份燥热,反而像是往她脸上打了一把又一把的盐沙,脚都在打摆子。
她额角和发丝都浸满了汗,很快就溃不成军。
蒋聿成低头吻她的唇,另有一种干燥的气流迎面扑打在她脸上,如海浪的呼吸一般有节奏,她的指甲快把窗框给抠烂了。
迟嘉嘉回来时,客厅和走廊上的灯都关掉了。
她不慎踩到了什么,差点摔一跤。
低头捡起来,是一条湿透的领带。
她随手扔到沙发里,房间里的灯都关了,料想他们去睡觉了,她就一个人去了房间里内置浴室。
第二天迟溪起得比往常都要晚,好在这日没什么事情,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运动衫去楼下跑步。谁知蒋聿成也在,从另一头跑过来和她汇合。
看到他微笑的面孔,她不自在地抓了毛巾来擦脸。
“早啊,小溪。”他跑过来跟她打了个招呼,若无其事的样子。
迟溪深感他的脸皮之后,昨晚闹成那样,差点就被迟嘉嘉发现了,好像她灵机一动关了灯。
现在想起来脸还是很燥热,她心里有股子气。
可反观他,好像跟个没事人一样。
她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跑。
他很快跑到了她身边。他这个人的存在感向来很强烈,些许的汗味混着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在旁边她脸色微红。
脑海中总是闪现一些不该闪现的片段。
她是真的堕落了,纯洁的她一去不复返,偏偏她好像还并不讨厌。
他强烈的视线定定落在她脸上,迟溪绷了会儿,待跑到一处树荫下时,忽然回头勾了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微风吹散了身上运动过后的燥热,她的唇带着清香,让人着迷。
蒋聿成呼吸微乱。
迟溪捧着他的脸,吻了他会儿又放开他,目光还落在他身上。
过一会儿,她笑了,好像在嘲笑他这人定力其实不怎么样。
他也无所谓,一副她爱笑就笑,他在她这儿本来就没什么定力的样子。
他这人无赖起来也是别有一股潇洒气度,迟溪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像只考拉似的扑上来。
好在他眼疾手快下盘稳,稍微晃了一下就稳住了身形。
他单手搂着她往前面走,嘴里狠无奈:“下次扑上来之前能打个招呼吗?要是我没个注意,两人一起摔个大跟头怎么办?”
“你这是在夸你下盘稳,还是在指责我冒失?”她语气危险。
“两者都有吧。”见她表情危险,他话锋一转说,“当然,像你这样的人冒失起来,那真是别有风情。”
迟溪笑:“原谅你了。”
旁边就是个开放性的公园,他们运动完干脆去那儿散步。林荫茂密间,两人手牵着手,身影交缠在一起,随着地上的树影一块儿摇曳,像一对偷偷到这儿来幽会的年轻小情侣。
迟中昱早上有个项目,听说这儿的公园下棋的人很多,他就约合伙人一道来这边河边下棋。
没想到轮换时来一旁抽根烟,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虽然身影模糊,他还是能从那走路的形态、仰头时的弧度辨认出是迟溪。
她的身姿腔调对他来说都非常熟悉。
可又觉得这一幕非常陌生。
他和迟溪认识很多年,在她上学的时候就认识。印象里,她都是一个温婉冷漠的人,外表温柔,内心冷漠,哪怕是在微笑着、没什么架子地跟你谈天说地,心里始终有一道界限,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种冷漠和藏在骨子里的尖锐,让人兴奋到发抖,忍不住想要撕开她,撕碎她。
她笑眯眯地喊他二哥,可他听出她语气深处的不屑和冰冷嘲弄。
可现在,她在别人怀里笑得灿烂,发自内心。
迟中昱深呼吸,掐了烟冷冷离开。
过待一会儿感觉都要失控。
“不跑了?要不回去再锻炼一下?”蒋聿成搂着她,唇贴在她耳边。
他搔得她痒,而且他明明知道她怕痒,但就是往她最痒的地方搔。
迟溪推他,没好气:“不行,真的不行了!”
“这才多久,就不行了?”他举起手表给她看,声音里还带着浅浅笑意。
迟溪愣了一下,猝不及防地被撩得面红耳赤:“你正经一点。”
这个男人平时一副冷冰冰眼高于顶的高傲样子,可真没脸没皮起来,任何人都要甘拜下风。
蒋聿成笑得没心没肺,手里收紧,轻易就将她捞到怀里,这一次贴在她耳边遗憾地说:“说起来,这话该我说才对,每次都是手动,下次能换自动挡试试吗?我挺想体验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