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比克制的人放纵更让人兴奋的?
像她这样的人,骨子里就带着破坏欲。
可能是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太过镇定,或者是, 她居然可以用这么平淡的口吻问出这么厚颜无耻的问题, 这让他多少有些愣怔。
回过味儿时, 蒋聿成的神色变了又变:“迟溪, 你还能更没下限一点吗?”
她拢了拢眉:“我给你服务, 我还没下限?那你还回来。”
蒋聿成盯着她看了会儿, 胸口微微起伏, 尔后他直起了身。
身高上天然的优势让他足以俯视她。
迟溪皱了下眉, 这种必须仰视他的感觉让她不太舒服。
连带着气势也弱一分。
她转身要出去。
蒋聿成抬手就握住了她的肩膀,跟她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我没给你弄过?”
迟溪好似被电了一下。
她默默移开目光,决定不再跟他讨论这个事儿。
可她转开目光的那一刻,嘴就被他堵住了。他吻了她好一会儿,直接将她两只手按在上方,空出的一只手去揉。
低头,含吮。
舌尖灵巧地打着转儿。
迟溪呼吸不稳,感觉又有走火趋势。
好在迟嘉嘉的电话这时打来,她猛地推开他,躲到一旁去看手机。
电话居然不是迟嘉嘉打来的,而是孟元廷。
“快到嘉嘉的生日了,今年我们好好给她办一下吧。”孟元廷笑着说,“你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顺便聊一下浅水湾那个项目的后续开发问题。”
房间里抬安静了,虽然没有开免提,两人的对话一清二楚。
蒋聿成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电话还在继续。
迟溪说:“不用大操大办的,她还是一个孩子。”
孟元廷笑着说:“你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可以借着给嘉嘉举办生日宴的时机,顺便邀请一下港城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结交更多的人脉。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你说是吗?”
“迟家现在的情况,在外面人看来还不明朗,你也需要一个机会向其他人展示你继承人的身份。对不对?”
迟溪迟疑了。
这一点,他说的倒是没错。
而且,蒋聿成也说过,学校里的同学会拉帮结派孤立迟嘉嘉,无非是过去她在迟家的势力不够强罢了。
迟中骏已经完蛋了,她需要向所有人传达这个信息。
孩子无法是仰仗着大人罢了。
“行,我回头跟你聊一下。”
“好。”孟元廷声音温柔,“这个礼拜天怎么样?我去找你?”
迟溪应下,将电话挂了,回头却看见蒋聿成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不由挑了下眉:“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但多少有点嘲讽:“这就急着赶下场了?不太合适吧?哪怕是逢场作戏,是不是也要稍微维护一下彼此的面子工程?”
迟溪窘了一下,他这话说的。
“我跟孟元廷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别的她也懒得多说了。
-
之后一段时间迟溪都挺忙的,忙着料理迟家的事情,忙着收拾迟中骏留下的烂摊子。
这日开完会议,她和几个高层去了会展现场,替新产品做宣传。
会场人山人海,到点后游客几乎挤满了几个场馆。
迟溪交代了几句,在场内维持秩序,不忘接待一些代理商,好不容易待到快要结束,手机在兜里震动了一下。
她掏出来一看,发现是蒋聿成打来的。
上次不欢而散后,他基本没怎么联系过她,只偶尔带着迟嘉嘉出去玩,拍一些照片发到朋友圈。
他不是个喜欢发朋友圈的人,那段冷战的期间,却发得特别勤。
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他没有明说,但似乎也没有避讳她的意思。
他这样骄傲的人,能做到这份上已经是极限了。
迟溪在心里叹息,也不打算跟他这么僵着,毕竟礼拜天还要一道去参加亲自活动。
她走到一处僻静处将电话接通:“喂——”
因为疲累到极致,她的声音显出平日没有的轻软。
还有深深的疲惫。
蒋聿成顿了会儿,语气放缓,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关切:“在忙什么?”
迟溪看一眼乱糟糟的会场,还有还没拆卸完的临时展馆,无奈一笑:“在会展中心这边。”
蒋聿成了然,每年这个时候,是宣传新产品的黄金期,各大品牌铆足了劲儿往各大展馆和峰会跑,这不是稀罕事儿。
“饭吃了吗?”他问她。
“还没。”
“一起?迟总,赏脸吗?”他打趣她。
这句话是用粤语说的,好似老旧的唱片机里流淌而出的调子,天生自带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