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邵俊辰房间爬出来之后,池砚又滑向了宁知的屋子。房间中亮着灯,宁知正站在案桌后面奋笔疾书。案桌上放着符纸和朱砂,从宁知的动作不难看出,他正在绘制符箓。
这可稀奇了,宁知竟然会画符?平日里没见他画过啊。
池砚爬上了房梁,居高临下看着埋头苦练的宁知。宁知眉头紧皱,他笔画流畅,没多久符纸上便出现了一张流畅的符箓。
在宁知抬起笔的那一刻,符纸上灵光闪动,看得出这是一张绘制得很成功的符箓。池砚看不懂符箓绘制的内容,但是他还是给了宁知最大的鼓励:“哇,画得真好!没想到宁知你竟然会画画。”
宁知一惊,慌忙抬头,看清头顶的是池砚后,又手忙脚乱将案桌上的符纸收了起来:“没,没……我没画符箓,你看错了。”
池砚嘿嘿一笑,“怎么了?会画符不是好事吗?你遮遮掩掩做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宁知脸一点点涨红,他将画符的东西全部收起来,吞吞吐吐道:“我画的不好,你不要告诉别人啊。这种符箓拿出来挺丢脸的……”
池砚摇了摇头不解道:“你们这群人总是喜欢说反话,明明画得挺好,硬说自己画得不好。我懂了,这是不是就是大家说的——谦虚?”
宁知结结巴巴地顺着池砚的话道:“嗯,对,对。总之我会画符这事你不要告诉无栖啊,最好谁都不告诉好吗?”
池砚眼珠子转了几圈:“嗯……”
想让池砚保守秘密,得拿出一点好处来。宁知讨好地笑道:“这样,你帮我保守秘密,回宗门之后,我给你买好吃的点心好不好?”
池砚点了点头:“哎嘿,好!”
正当宁知还想说什么时,门外传来邵俊辰的声音:“无栖道友,你睡了吗?这家客栈的仙人醉很有名,我去厨房买了一壶。你若是没睡,能与我对饮一壶吗?”
池砚:“……”就说邵俊辰怎么好端端的消失了,原来他在这里候着呢!岂有此理,真当他池砚是死的吗?
池砚暴怒冲出了屋子,朝着邵俊辰的屁股狂奔而去:“恶贼!看牙!”
邵俊辰从上了飞舟开始就一直在防备着池砚,他在池砚身上栽了两次,不见得就会栽第三次。当池砚冲向他的时候,他身后就像长了眼睛一样。
风月剑一闪身,池砚一头撞到了大门上。
“咚——”的一声巨响后,池砚半个身体卡在了房门上。小蛇脑袋深深嵌入房门中,只留了半个身体挂在门外,看样子撞得不轻。
客房上的阵法被触动,惊动了楚十八等人。睡眼惺忪的楚十八探出身体,一眼就看到了门上挂着的半条蛇,当下他的睡意就被撵走了:“嘶——”
池砚竟然吃瘪了?真是太稀奇了。
傅敬舟眉头皱起,瞟了瞟池砚又看了看邵俊辰手中的一壶好酒。哪怕他方才什么都没看到,见到这种场面,也拼凑出事情的起因了。
“荒唐。”傅剑仙点评道。
楚十八也有同样的感觉,邵俊辰真是死性不改,还好他们飞舟上只有邵俊辰一个不靠谱的。他挠挠头发,转头看向傅敬舟:“敬……”
下一刻楚十八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浅色的瞳仁中清晰映出了傅敬舟的半身:“哦~敬舟的身材,真不错啊!”
他终于明白邵俊辰之前为什么会一个劲缠着傅敬舟了,真是没想到,原来敬舟也是绝色啊!
傅敬舟耳尖微微泛红,他无奈的瞟了楚十八一眼,默默关上了房门。
因为撞的太用力,客栈的门破了个洞,池砚的脑门上也多了个圆圆的包。无栖指尖蘸了一些药膏,不缓不急地揉着圆包:“你性子也太着急了,早就对你说过了,做事不要太冲动。你是没遇到浮生界真正的大能,若是真遇到了,他们想要收拾你也很容易。”
池砚哼哼了两声毫不在乎:“一个包怕什么?只要能阻止邵俊辰的阴谋,再多几个包也没什么关系。”他郁闷道:“我没事也不得罪大能啊,你看我,我出了名的乖!还不是邵俊辰太可恶了,竟然趁着我不在来撩拨你。”
见池砚义愤填膺,无栖忍不住道:“其实邵俊辰什么都没做。”
池砚差点跳起来:“他还想做什么?!他都跑到你面前来邀请你听雨对饮了!要是我不在,他是不是要亲你摸你了?你可是我的道侣,对饮什么的也只能和我一个人对饮!小栖,你得答应我,看我,不要看那个花里胡哨的孔雀好吗?”
无栖……头痛,然而看着快要跳脚的池砚,又觉得有几分可爱。看到池砚可怜兮兮的眼睛,他微微颔首:“好,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