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辈子要强,不能接受女儿为了自己去卖脸。
Kayla听得笑起来,然后举起双手道歉:“Sorry,不是取笑你的意思。其实我有点羡慕,你妈是爱你,如果是我妈,她巴不得立刻把我打包卖给别人,还了钱给我弟弟用。”
叶嘉宁道:“这么惨吗。”
Kayla又被她逗笑:“我们两个到底谁更惨一点?”
“小叶子,其实你不用这么拼,你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借你。不用着急还,我这些年也赚了不少养老本。”
叶茵病情突然复发的时候,简直兵荒马乱,每天的治疗费都是一块增压到叶嘉宁身上的石头,她才刚认识Kayla不久,她就毫不怀疑地借五万块给她应急,那笔钱叶嘉宁才刚刚还清。
“为什么这么帮我?”连她自己都对这份情深义重不解。
“因为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有过类似处境,不过我比你幸运点,没有这么多的负累,我只需要自己活着就行。那时候也是走投无路,差点走上歧途,还好遇到了一个贵人。他教我自爱,替我解决麻烦,又供我读书,我才有今天。”
三月的天气乍暖还寒,夜里风冷,时起时落,叶嘉宁今天穿得厚,没觉得冷。Kayla把手放在她肩上。
“我现在看你,就像看当时的自己。”
叶嘉宁抬手去握她的手,因为裹着披肩,她手心带有烘热的暖意,像温水包裹着人。
“你手很暖。”叶嘉宁说。
Kayla把披肩敞开,冲她挑眉:“我怀里更暖,来吗?”
叶嘉宁少见地笑起来,跟她说:“谢谢你,Kayla姐。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
小佟取车回来,商务轿车停在门廊下,他脚步轻快地跑上来:“宋总还没出来吗?你们聊什么呢。”
Kayla翻白眼:“聊你女朋友怎么看上你个二货。还没长记性,又把车停这里,再遇上个霍疯子你就自己送他回去,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我不管你。”
小佟打了个哆嗦:“大晚上说这个,怪吓人的。”
叶嘉宁原本已经要下台阶,闻言微顿,问他们:“为什么叫他霍疯子?”
“因为他疯啊。”小佟说,“你没听过霍家那些传言吗?”
“什么传言?”
“好几个版本呢。”涉及到自己的专业范畴,小佟来了兴趣,搓搓手给她讲起来:“霍家有个很豪华的庄园你知道吗?”
叶嘉宁自然知道,不止知道,她小时候常去玩。
“那个庄园听说死过人……”小佟用手挡着,说得很小声,“七八年前被一场大火给烧了,烧得什么都不剩,但是特别邪门,没过多久它就跟变魔术似的恢复了,跟以前一模一样。有人说根本没起过火,有人说火是小霍爷自己点的,还有人说……”
等的客人到了来,他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话头。
宋总四十岁上下,穿着合身体面的西服,其貌不扬,但看着是忠厚诚恳的长相,走出来步伐平稳,面目清明,应该喝得不多。
沾一点酒就叫代驾的人也有,通常行事严谨,沉稳可靠,他与Kayla熟识,打过招呼寒暄几句,等小佟将车开过来,彬彬有礼地冲叶嘉宁点了下头:“有劳你了。”
座驾与他本人风格相符,稳重低调的商务奔驰,他上车之后安静地坐在后座,不主动搭话,也没有没完没了的电话。
叶嘉宁发动车子驶离亭茗,从玉兰街汇入主道,过了两个路口后,后座一直静默的人忽然开口:“麻烦停一下。”
叶嘉宁依言靠边停车,男人打开车门下去,叶嘉宁回头,那车门没关,被一只手搭住,接着有人矮身坐了进来。
看到王跃恒那张脸的时候,她面无表情地转了回去。
王跃恒晚上有应酬,银灰色的西装时尚感十足,他坐上车,关上车门,视线从驾驶座椅侧露出的那半边削薄的肩膀上滑过,饶有兴致地欣赏她的表情:“怎么,很意外吗?”
“没。”他带进来一股浓郁的酒气,叶嘉宁解开安全带的锁扣,“只是觉得人性很复杂。”
不是非黑即白,不是看起来忠厚老实的人就没有危险性,也有可能早就布好了局,等着中途把你卖掉。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选择现在下车。”王跃恒今晚确实喝得不少,但他此刻心情是愉悦的,手指在翘起的二郎腿上点了点,“你们韦总还欠我一个人情,我问他要你,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但我还不想对你用那种手段,别逼我,嗯?”
叶嘉宁没再动作,王跃恒弯唇笑,那种她永远逃不出他手掌心的猎人的自信,刻在他唇角弯起的弧度上。
“开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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