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此热泪盈眶(21)
李含青立马停下辩论,看了眼毫无动作的蒋轩耀,撇撇嘴起身。
周江夕不明所以地看向蒋轩耀,蒋轩耀笑笑,把和李含青的聊天界面亮开晃晃手机给周江夕看。
周江夕刚将上面的内容看完,李含青就提着蛋糕回来了,虽然脸色还是臭臭的。
“喏。”李含青面无表情地把小森林蛋糕放到桌上。
“你爸妈不陪你过,我们给你过,你不许再生我气了。”
周江夕看着眼前的蛋糕和蒋轩耀李含青忙活着拆蛋糕的样子。
他又忍不住想着,他有多久没有和别人一起过生日了?
这个问题其实很奇怪,因为以周江夕的人缘,不可能没有人陪他一起过生日。
周江夕每到生日会收到同学、朋友的很多礼物,今年也不例外,可是他从不组织生日会,几年里都是以一种近乎执拗的心理,准时回到家,等着爸妈,然后再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吃完晚饭。
所以他几乎没有在生日当天晚上吃上生日蛋糕,那些准备好的蛋糕都是以后面几天的早餐形式解决掉。
“周江夕,发什么呆?快许愿阿!”李含青的声音划开他的思绪。
江边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周江夕抬眸看见李含青捧着小森林蛋糕,期待着看着他,店里温黄的光照在她的侧脸,发丝都被照得毛茸茸的。
江边风大,蒋轩耀用一只手护着蜡烛,也在看他,笑着偏偏脑袋示意他快许愿。
周江夕眨了眨眼睛,想将眼前这个场景印下来,印到他的记忆里,印到他的未来里。
他慢慢地低头,无声地呢喃一句,再抬起头,已是目光明朗清透。朝他们一笑,吹灭了蜡烛。
“你发什么愣呢?”周江夕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刚演讲完嗓子有点哑,他又咳了一声清清嗓子。
李含青这才意识到周江夕已经走下来归队了,他的位置就在她后面,刚才李含青正想着他的事,就一直盯着周江夕顺着队伍走过来。
李含青一下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打岔:“讲得挺好。”
周江夕笑了一下:“你竟然夸我了,不容易啊。”
李含青转过头不理睬。
周江夕又动了动李含青的高马尾。
李含青不理睬。
周江夕又拽了拽。
李含青暴躁回头,压着声音说:“你小学生吗?!”
周江夕无辜地把一根白线头举给她看,“有东西。”
李含青咪咪眼睛,哪来的这么长的白色线头?刚想拿过来仔细看看,就感觉脑瓜子上的发绳一松,长发滑落下来。
李含青吓一跳,连忙用手兜住,取下发绳,然后看到自己白色的发绳中间被拉开了一长条,软绵绵的,已经不能再绑头发了。
周江夕看着她手里的残破的白色发绳:……
李含青看着他手里的一根长长的白色“线头”:……
周江夕立马说:“我发誓,它刚刚真的很很长一根夹在你的头发里。”
李含青:她刚刚觉得这人是个正常人真是天大的误解……
李含青黑脸:“赔我一个。”
“……好。”
第10章
开学的时光匆匆地过去,大家也都慢慢适应高中的学习节奏。
不再有人会再因为找不到教室而晕头转向,不再有人会因为忘记了上什么课而漏带课本,不再有人会为宿舍少了家里什么东西而焦心。
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一件事情上——第一次月考。
元溪一中在月考前一个星期就会放出风声,几号要月考,考什么范围。
一班的月考和年段不一样,他们的卷子由自己班的老师出,因为他们班上课的进度不一——比如,几乎在一周内,他们亲爱的数学老师李桃李就已经把一学期要上的内容全上完了,堪称神速。
即使是都是尖子班的一班,也很难整体跟得上他的进度。
班里的“小灵通”猴子——因为他性格跳脱,又长得像孙悟空,大家就这么叫他了。他打听过,李桃李虽说只教过一届,但是他的威名恐怖如斯,教的快、作业少、考试背刺、讲题致命都是他的名号。
但是出人意外的又是,他那一届教的那个班,高考数学成绩远超全省尖子班水平。
同时,他也是带数学竞赛班的导师之一。
本人的学历更是夸张,高中就通过竞赛保到B大数学系,后又到国外读博。
自从听说了这个消息,李桃李在李含青的眼里就成了金大腿,她相信自己的数学在这个老师的带领下,一定能实现飞跃。
李含青的数学说好不好,说差也不差,在某些方面甚至可以算得上天赋极高。
初中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对数字比较敏感,涉及“数”的题目她很快就能想到解决方案,高中也慢慢接触到新的数:“数列”、“三角”、更高级的“函数”与“导数”,她也都适应良好,甚至产生了对她没接触过的“数”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