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歌不识姐姐，在她眼里，不过是被温柔的陌生人哄着走。

飞机四个半小时以后，在南省平安降落，宋清歌牵着妹妹，上了康商澜派人来接应的车。

“宋小姐，康先生给您安排了一套公寓，有保姆会做一日三餐，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有外出需求可以联系我，我是您的专属司机。”

宋清歌点头应下，“谢谢您，不过听您的口音，应该是江城人？”

“我祖籍是江城，后来娶了南省的妻子，也就搬了过来。”

陌生的环境，让宋灵歌有点不适应，她依偎在姐姐身边，只觉得冷。

南省多山，气温也不稳定，此时刚下过雨，阴冷的寒风像是能吹进骨子里，宋清歌脱了外套披在妹妹身上，“听话，马上就到住处了。”

宋灵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害怕，抱着宋清歌更是不肯撒手，“肚子，肚子里有东西在动。”

“不怕，马上就好了。”

宋清歌看着自己妹妹这状态，并非那日徐绍亭给她看的视频里那般不理智，只是记性时好时坏，忘了一些人和事情怕是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才会本能的发疯来保护自己，

司机频繁打量后视镜，眼神中有些疑惑，迫于职业素养，并没有开口询问。

豪门大院里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宋清歌这才腾出时间来，看口袋里的两张新身份证，照片里的她和灵歌的证件照都还稚嫩，而姓名那一行，宋清歌却是看笑了。

康婉婉和康柔柔，幼时闹着玩，康商澜总是开玩笑，“反正你将来也要嫁给小爷，不如跟着小爷姓康如何，或者小爷我给你当爹。”

只是她与灵歌的脾气都是一等一的厉害，如何当得上一个婉字和柔字。

第18章 “姐姐？”

来到新家，一切都准备妥当，保姆阿姨很慈祥，见有人来，开门拿了拖鞋给他们换，“是两位宋小姐吧，你们还没吃晚饭吧，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来了呢。”

“谢谢您，麻烦您了，时间也不早了，阿姨您先休息吧，等下我刷完就行。”

“这可不成，这种杂活怎么能让您做呢，这样，我回自己房间，不打扰你们姐妹说话，您有活再叫我。”

“行的，阿姨谢谢您。”出门在外，万事需恭谨。

这日晚上，本是相安无事，隔壁房间却猛然响起砸东西的声音，尖锐的女生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凄厉，宋清歌开灯去了妹妹的房间，杯子瓶子被她砸的一片狼藉，被子枕头也都被拖到了地上。

宋清歌上去抱着妹妹，可宋灵歌却因此更加抗拒激动，捡起了地上的碎陶瓷片指着宋清歌，“你别过来，你们都别碰我！”

“铃铛，我是姐姐，是姐姐呀……”

她这话的声音，悲凉又无助。

保姆温声赶过来，阻止了宋清歌上前，“宋小姐，您别激她，在一旁温柔的哄她，我有经验的，您相信我。”

四目相对站了一会儿，见宋清歌没有再上前的意思，宋灵歌逐渐放下了手里的陶瓷片。

“宋小姐，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要吃药缓解的，您身边有带的药吗？”

宋清歌摇头。

事出紧急，她不了解灵歌的情况，也不知道她需要服药压制。

保姆阿姨小声道：“您先安抚她，这种情况越靠近她会越激动越没有安全感。”

宋灵歌突然丢了手里的陶瓷片坐在地上哭，宋清歌不敢靠近，只能默默在一旁看着。

宋灵歌不只是哭累了还是怎么了，突然没了动静，倚靠在床边安静了下来，宋清歌过去看，她不知是晕了还是睡着了。

保姆阿姨轻轻开口提醒，“宋小姐，康先生有交待过，这附近有一个疗养院，还算靠谱，他说如果您照顾不了二小姐，可以送她去疗养院治疗，或者请医生到家里来。”

“阿姨，您说您有经验，我刚见着妹妹也不是很了解，她这是属于心理问题还是精神问题，她在疗养院住了很久，我想，如果仅是药物治疗的话，还是请医生来家里比较好。”

“心理医生也可以治疗精神问题的，其实二小姐怀着孕，还是心理干预比较好，药吃多了也会影响胎儿的发育。”

宋清歌探了探妹妹的鼻息，呼吸平稳，“阿姨，麻烦您帮我拿一床新的被子，我妹妹好像睡着了。”

……

江城。

宋清歌失踪一事，徐绍亭看完了她离开的所有监控。

康商澜放倒了不少人，明抢带宋清歌走，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

徐绍亭的手暂时还伸不到南省去，拜托了几位朋友之后，除了等，其余无计可施。

康商澜晚上回家，刚进门，便被父亲丢来的一直玻璃杯砸在了额头上，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康商澜也不恼，抬手抹了一把，“何故让您发这么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