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阎世子的弟弟——阎秉霖。
“世子哥哥,真是让人心动的女子,想来若是纳了这样的女子作为妾室,以后出行,父亲母亲也会更放心。”
阎凌照在双腿残疾以前可以说是文武双全,现在被弟弟阎秉霖暗示还需要一个女子保护,他额头的青筋都蹦了蹦。
“纳妾就不必了。”温云沭说道,如果在异界不曾嫁过妖物,或许此时想到了要嫁给阎凌照,她就得羞愤欲绝。和陶老爷对比,阎凌照可爱之处在于他还是人。
“哦?”阎秉霖立即看向了温云沭,他手中一柄折扇,折扇轻浮地想要去抬温云沭的下巴,只是被温云沭直接打开。
阎秉霖的眼中滑过一抹暗色,“姑娘的野心不小,是想要做我世子哥哥的嫡妻?这位小姐你容貌皎然,又对我兄长痴心一片,只是可惜,我家世子哥哥昨个儿得了圣旨,要娶长青侯府的义女。”
阎秉霖笑着说道:“温家小姐的家世单薄了一些,不过她的父亲曾经是状元郎,她也性子如兰如芷。顶替了长青侯府的嫡女嫁给我哥哥,也是一件美事。”
阎凌照的脸色刷得沉了下来,脸色宛若是可以滴出浓墨来。
长青侯府的爵位是靠着钱财保下来的,和他们镇北侯府根本就不能比。
三年前是长青侯府主动求了这门亲事,如今居然用一个寄住在长青侯府的女人顶替薛家嫡女,这让阎凌照倍感屈辱。
因为是圣上指婚,他此时也不适合多说什么,只是任谁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他对未过门的妻子怀有恶意。
“有这样一个弟弟被人日日挑拨情绪,是不是不好受?”温云沭对着阎凌照说道,“他说什么,你就顺着他的话去想。你怎么不想想看,为什么你会从二楼跌下,怎么就那么凑巧,他过来了,你的仆人就抬不稳轮椅了?”
“这位姑娘在挑唆我们兄弟两人的感情?”阎秉霖用折扇抵唇,轻笑着说道,“只可惜我对世子哥哥是一片真心,我当着父亲、母亲面前发过誓,咱们镇北侯府的爵位永远是出自我世子哥哥这一房。姑娘这样一说,我倒是怀疑是不是姑娘和那个仆人达成了协议,好让我家世子哥哥跌入你的怀中,做的这一出好戏。”
阎凌照此番才第一次开口,他的声音尖锐,不像是男人,反而更像是凄厉的女声。
阎世子对着温云沭说道,“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有你什么事情?以为仗着有几分武艺在身,便搂抱我这个陌生人,不知廉耻。看你的谈吐应该读过书,你分明是把书读到了肚子里去。”
“我若是不知廉耻,我的未婚夫大约也是脸上无光。”温云沭说道,“阎世子,好巧不巧,昨个儿才下了圣旨,万岁爷让我与你完婚。你若是多恶言我几句,你自己也会被受到牵累。”
镇北侯的两位公子霎时间因为温云沭的话看了过来,别说是府中的仆人,此时甚至整个茶楼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温云沭跑动了一天,虽说换回了自己的衣衫,但是一天下来,她的衣服有了不少尘土,头上也是如此。她就算是有好容貌,这般蒙尘也让人觉得狼狈、落寞了一些。
阎凌照有好容貌,虽说坐着轮椅也是气度非凡,两人着实看着并不相配。
再想想看之前阎秉霖所说的话,有的茶桌轻声交谈,通过互换信息,弄清楚了温云沭的身份。
早年丧父,跟着母亲寄住在长青侯府,吃穿用度都是用的长青侯府的。
这人身份落魄得不能再落魄了。
“原来是嫂嫂。”阎秉霖立即双手抱拳,握住了折扇,“小子阎秉霖,在镇北侯府中排行第二,嫂嫂是来吃茶?这家茶楼是小子娘子所经营的产业,我会令掌柜记下嫂嫂容貌,若是嫂嫂过来做东,可以不用出钱。”最后还轻轻说道,“嫂嫂应当手头也不宽裕,这算是小子的一番心意。”
阎凌照的眉头皱成一团,“我来这茶楼尚且都要出钱,更何况只是温小姐?二弟你和我一起唤她一声温小姐就是,我觉得温小姐应当也没什么空出门才是,婚期在即,不如在家绣一绣衣裳。你今日里实在是不像话。”
“若是我像话了,也救不下阎世子了。”温云沭含笑,但是语气很不客气地说道:“我还没嫁人,阎世子倒也不必提前就想着履行我丈夫的职责。”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很快又捂住了嘴,越发好奇事态的发展。
就连阎秉霖的瞳孔也是微微放大了一瞬,很快眼眸就弯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温云沭。
镇北侯阎凌照的身子再次轻颤起来,自从是出事以后,他的日子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