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将奉我为王(219)
众人一顿,屋内越发静谧。
沈雾看向于知,就见于知从始至终都不与他对视,他弯弯眼,语调温和:“老师还是我的叔叔呢。”
于知攥着拐杖的手紧了紧,终于跟沈雾聊了两句“亲情”:“我用哥和嫂子的遗物为他们立了衣冠冢,您要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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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知说给宁来山和沈满时立了衣冠冢,是真的立了。而且不是这两年为了给沈雾看、笼络沈雾立的,而是从他得知了他们的死讯后,就立下了衣冠冢。
“…我每年清明又或是他们的生日都会来走一遭。”
于知被路青扶着才勉强爬动有些陡峭的山路,因为他一条腿是义肢:“我还记得他们喜欢高一点的地方,记得哥他喜欢兰草,所以我在他们的冢旁种了许多兰草。”
他说到这,还无奈地笑了笑:“还好我们这有植物系异能者维系着,不然还真种不活。”
宁来山和沈满时的衣冠冢离得不远,就在宅院后面的小山坡上。沈雾看得出来于知是真的每年都会来,而且恐怕还不止一两次。
他站定在墓碑面前,摸了摸墓碑上贴着的两张照片,大晚上的,还下着雪,其实看不清什么,但沈雾还是柔和了眉眼。
沈雾和宁来山长得只有三分像,和沈满时只有两分。
他不太像自己的父母,也因此与姐姐没有什么相似点,大概是因为他体内全是异因子,没有属于人类该有的细胞。
沈雾静静站立了会儿,有离用冰给他们隔掉风雪,因此雪花并没有落在他们的肩头。
他忽然问:“老师,你这一辈子有什么后悔的事吗?”
于知微停。
他看向已经长到一米八了的沈雾,到这时才察觉到自己如果想要看清楚这张脸的话,还得抬抬头,但他注定是不会抬这个头了:“您有吗?”
“有啊。”沈雾理所当然道:“人都有后悔的事,或大或小。小到比如我现在很后悔去年出门去南郊前还先下了一箱海鲜,多半浪费了。”
“大的呢?”
“……”
沈雾垂垂眼,笑了:“老师你一直都很聪明,是知道的。”
他后悔在那天答应了于知参与新人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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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宅院后,离微蹙着眉看于知闷着咳嗽,一边给他顺背,一边给他倒了杯热茶:“先生……”
于知抬抬手,示意她不用多说:“我的身体我清楚。”
离低眸,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只是压低声音道:“…先生您应该也感觉到了吧?”
于知笑:“什么?他想杀我吗?”
离眉眼间流露出几分冰冷的凌厉。
“我知道的,没事,不用在意。”于知看向外头愈发猛烈的风雪:“我看得见未来,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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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头终于回了房间的沈雾确认了自己周围没有异能者的波动后,重重地出了口气。
陪那神经病①演戏好累。
“…他在pua你。”
脑海里响起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带着些许不爽和暗藏杀意的微凉:“胆子真大。”
沈雾不甚在意:“知道,我还怕他不继续玩这一手了呢。”
故意暗示尛尛是因为他才被他们控制着杀死自己母亲的……啧。
沈雾嘀咕:“真会恶心人。”
沈绥渊有些不解:“但你说他是真的在祭拜、怀念爸妈。”
沈雾昂了声:“他的精神波动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就是不知道他是演戏演得骗过了他自己,还是也真的有点后悔将他们牵扯进来了。”
“你要弄清楚吗?”
“没必要。”
沈雾撇撇嘴:“我对这种人没有兴趣。”
沈绥渊顿了顿,语气幽幽:“宝贝儿,那么你对哪种人有兴趣呢?”
沈雾实在是没想到沈绥渊聊正事都能聊着聊着自己喝一口醋…可能还不止一口。
他有点好笑:“只对我自己有兴趣。”
“你很敷衍。”
“……”
沈雾无语了:“我怎么就敷衍了?”
沈绥渊轻呵:“你前不久才为一个小姑娘报了仇,都过去了大半年了,你还惦念着人家。”
沈雾:“。”
这都要吃醋?
他嘀咕:“你那酸泡都冒到我这一半灵魂了。”
“是啊。”沈绥渊故作凶恶来掩藏自己真正躁动、阴郁湿冷的情绪:“淹死你,你就永远属于我了。”
“……”这又是什么逻辑?
沈雾想不通,干脆换了个话题。他软了语气喊:“哥哥。”
沈绥渊语调散漫:“嗯?”
就听另一个自己甜甜道:“想你。”
沈绥渊:“……”
他轻哂:“你哄得也太不走心了。”
沈雾噢了声,拉长语调:“那你不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