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将奉我为王(173)
看着似乎这辈子都不打算再理他了,但顺一顺脊背,就立马把肚皮敞给他。
被他这么一说,沈雾的唇抿得更紧。
覆盖在他手上的温度,又让他想到了前不久在昏暗的机房里,右手两指压在他唇上时的场景,还有那句话……
沈雾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应对。
沈绥渊和他是一个人,是他的副人格。
自己跟自己表白这件事……
沈雾有点崩溃。
早知道他就不问了。
这样哥哥就不会说出来了。
他也就不用面对这令人抓狂的场面。
见他不说话,沈绥渊又是低笑一声,捏了捏左手指骨,也没说什么。
反正主人格逃不掉,让他缓一缓,过会儿再继续刺激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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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绥渊的病变值依旧不高,就是贫血得厉害,好在陈孚特意备了一支感染种的血液浓缩剂。他是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只知道是给沈雾治贫血的。
沈绥渊喝了后,身体的眩晕感和心脏的紧迫感并没有缓解半分。因为……表白的余威仍在折磨着沈雾。
沈绥渊勾勾唇,又忍不住捏了捏左手的指尖。
沈雾就好像被逼急了的兔子,要跳起来咬人,终于把手抽出来,不轻不重地在右手手背上拍了一下。
有点泄愤警告的意思,但不多。
好可爱。
沈绥渊心都被他拍软了,脑子里那些不干净的念头却也因此更重。
坐在沈雾对面的陶可可注意到了沈雾的动作,感到几分奇怪和疑惑。尤其她老早就注意到“沈雾”的尾巴一直缠着自己的左手,就很莫名。
她迟疑着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问一句,毕竟沈雾上车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结果就听沈雾率先开口:“…陈教官。”
他第一时间说话还有点滞涩,停下来缓了缓,暗暗做了几次深呼吸勉强压住鼓动到要跃出的心脏,才找回温润的语调:“我有事跟你说。”
在这儿空坐着,只会被某个可恶的人格逗弄,而且越想脑子越乱,不如找点正事阻断一下这繁杂缭乱的心绪。
然而在陈孚顿了下后,示意他跟他过来,沈雾下车时,沈绥渊又在脑海里幽幽道:“你又要跟别人说很多话。”
沈雾:“……”
他面无表情,试图装作不知道,偏偏沈绥渊是真不悦,在沈雾跟在陈孚身后往另一辆车走时,他缠着左手大拇指的尾巴收得更紧,紧到沈雾的五指都被迫舒展,然后被沈绥渊干脆压着尾巴尖扣住五指。
这个动作在别人看起来真的很奇怪。
坐着的时候自己十指相扣还能说是大佬开会姿势(?),走路的时候就很像戴上了两个银镯子……沈雾无处可逃、无可奈何地被迫发出一声微弱的求饶:“哥哥…”
沈绥渊语调却还算轻快:“嗯?”
大大方方告诉主人格自己的心思后,沈绥渊发现世界一切都美好了起来。
有很多事他都可以“放肆”了。
沈雾生无可恋:“你别这样…你松一松,让我缓缓,好不好?”
说到最后,他又不自觉地跟沈绥渊撒娇,语调都拉长,透露着被欺负的委屈可怜,但反而没有激起始作俑者半分心虚,甚至恶劣地想来点更过的。
可到底,沈绥渊还是顿了顿后,将尾巴放松了很多,于是手腕上被勒红的印子暴露出来了一点,却又被松松垮垮跟手镯似的挂在手腕的尾巴遮掩掉。
但沈绥渊并没有松手,而是隔着薄薄的皮肉捻着沈雾手背凸起的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玩,弄得沈雾的手指跟着稍动。
同时他嘴里也是问:“就这样牵着你行吗?”
虽然带了问号,可沈雾怎么听都不觉得他像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沈雾抿起唇。
他很聪明,他知道副人格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和对他的感情究竟该归属在哪一类。前者沈雾明白,他对副人格肯定是无底线的,非要说大概也就是希望他能有点道德法律意识,别老动不动就想杀人、犯法;后者…沈雾其实自己也想知道。
副人格的表白来得太突然,他从来没有想过另一个自己会对自己有爱情的念头,可偏偏真遇上了,又似乎没有那么意外。
沈雾不想说话,沈绥渊却非要他给一个回应:“嗯?宝贝儿……”
沈雾现在一听这个称呼就要倒抽一大口冷气,好想揉自己发烫发痒到恨不得割下来一劳永逸的左耳。
他急急打断沈绥渊后续的话,打断他的“施法”:“闭嘴!”
沈绥渊顿了下,闷笑了声,还没来得及装一下可怜控诉主人格凶他,沈雾就用切齿的语气在脑海里小声道:“你要牵就牵,别老问行吗?”
他脑海里的某些弦再绷下去,他怕今天就要猝死,当场和副人格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