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笛沅连忙站起来扑过去,“母亲!”
苏母突然病倒,并且拒绝见苏笛沅,苏笛沅跑去警署,塞钱也没办法见到自己父亲一面,王家是硬要一个人为王符偿命。
苏笛沅走投无路之下,跑去了舒宅。
朱红色的大门,门口两座气派的石狮子像,苏笛沅还未走近舒宅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干嘛的呢,就往这里冲,知道这是哪?”一个下人拦着苏笛沅。
苏笛沅很着急,“这位小哥,你能不能帮我通报下舒九烨。”
那个下人听到这句话,就用很嫌弃的眼神看着她,“找我们少爷,每天找我们家少爷的女人数不胜数。”
苏笛沅急的要哭出来了,“我是真的有急事找你家少爷。”她看到那个下人的表情,咬了咬牙,“我怀了你们少爷的孩子。”
那个下人闻言,竟笑了出来,“你这女娃娃真是不害臊,我家少爷才多大,会搞大你的肚子,你还是快走吧,别在这里骗人了。”他一下就把苏笛沅推开了。
苏笛沅在舒宅外等了一天,她站在石狮子旁边,从白天等到了夜□□临,终于让她看到一点希望,舒家门口停下了一座轿子,苏笛沅定睛一看,轿子下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周身很是气派,她想这个男的一定就是舒家当家舒峰,她咬咬牙,就连忙走了过去,直冲横撞地就跪在了那个男人面前,她抬起头,脸上凄苦的神色一览无遗,“想必您就是舒家当家,我…..我有急事想找舒九烨。”
那个男人挥了挥手,阻止了一旁的下人把苏笛沅拉下去,他好有闲情地端详了她一会,才和颜悦色地说,“这位小姐还是起来说话吧。”说完,还虚扶了苏笛沅一把。
“不知道这位小姐找犬子何事?”
苏笛沅迟疑了一下才开口,“我是苏家女儿苏笛沅,家父因牵涉一起命案而被警署抓走。”
苏笛沅还没说完,就被舒老爷截断,“喔,是王家那个小公子吗?这起案子很棘手呢,令尊现在可还好?呵呵,犬子最近这几天都不在家,可真不巧。”
苏笛沅闻言惊愕地看了舒老爷一眼,舒老爷却是一笑,跨步从她旁边走了过去。
舒老爷边走边轻声说了一句,“这小姑娘跟曼华倒有几分相像,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说完自嘲地摇摇头。
曼华是舒九烨的亲母,舒老爷的亡妻。
见天色已黑,苏笛沅只有先回家,明日再来,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家里出了大事。苏父暴病于警署,警署派人通知苏家来领尸,在病床的苏母一气呜呼。
短短几天,苏家竟然只剩苏笛沅一人。
苏笛沅一下子知晓父母先后离去的消息,再加上一日未进食,直接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世界早就换了一副光景。
她发现舒家当家居然坐在她房间的凳子上,而一个陌生的丫鬟正在拧帕子,苏笛沅一醒,舒峰便发现了,声音低沉,“你醒了?”
苏笛沅未说话而先哭,没发出一点声音,眼泪滴滴落在枕头上。
舒老爷摸着自己手上的扳指,“你家的事我已知晓,犬子前晚便已经出国,你跟阿锦朋友一场,我们舒家也应当帮衬的,再……”
他的声音顿了顿,“你肚子的孩子毕竟是舒家的,舒家和王家世代交好,你该见谅。”舒老爷站了起来,缓步走到苏沅笛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家破人亡的可怜少女,“我舒峰愿明媒正娶迎你进府。”
苏笛沅猛地抬眼看着这个自成是舒老爷的人。
“你该知道,你一个姑娘家怀着孕有多难,舒家的种不能流落在外,更何况你双亲的后事也需要料理,你知道该如何选择的。你和我已逝去的夫人模样甚像,这是你的福气。”
“人生若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诗写的真好。”苏笛沅拿剪刀剪下一朵海棠花,舒家阿姆的病拖到现在还不好,听说外面的局势也变化莫测,苏笛沅把花递给旁边伺候的丫鬟,轻声道,“少爷呢?”
“少爷在商铺。”舒家是商户大家,以前舒老爷在的时候,商铺都是舒老爷自己打理,后面舒老爷走了,舒家阿姆便主持了大局,现在舒少爷回来了,也该是他打理了。
“阿姆的病老不好,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去请个西医吧。”
丫鬟立刻变得惶恐起来,“太太,阿姆最讨厌西医了,这……老爷去的时候,阿姆也认为是西医害死了老爷。”
苏笛沅把剪子往梨花桌上一放,“你哪那么多话,去请示少爷吧。”
舒九烨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奶奶的病拖着也不好,李叔,去请西医来,趁奶奶睡着的时候再看病,到时候把西医开的药磨成粉泡成开水给奶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