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师妹拒绝捆绑(111)
走到主殿之外,守在门外的弟子进去通传,一行人站在门口。
宁岁岁看清殿内的情势,花盛坐在高位之上,面上神色不佳,却又不得不摆出待客之道,对元家家主笑脸相迎。
元家来了不少人,毕竟元路是家中的独生子。元家家主携带妻子在下首的位置落座,身后还跟着不少心腹下属。
听筱红说,百花宫外还守着不少元家的门客。
看来他们早有打算,若是花盛不放人就准备强抢。元家一脉单传,家中就这一个继承人,自然是比谁都重要。
更何况花盛本来就不占理。
元家主看见许久不见的嫡子,面上从一开始的紧张倏然放松,立刻又不得不端上作为威严前辈的架子,严肃凶狠地瞪了元路一眼。
看得出来元家家法森严,元路很害怕自己的父亲,单单是方才一眼,他身体都僵硬了。
元家的主母是个和蔼慈祥的性子,她毫不掩饰面上的担忧,快步迎上来:“你这孩子,就会让我们担心。”
“对不起,母亲。”元路说着,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元家主。
但这边元家主已经看向宁岁岁,他已经知晓是宁岁岁跟自己传信。
宁岁岁双手交叠,行了一个后辈礼,正声道:“元家主,久违。”
“少主,多礼了。”元家主对待宁岁岁还算和蔼。
花盛坐在上首看着几人交谈,终于出声:“岁岁,身子好些了?”
“劳烦宫主牵挂,已经好很多了。”嘴上这般说着,她却抬起袖口捂住嘴轻声咳了几声,随后又惊觉失礼,抱歉地看了看几人。
她倒是会演,就连脸色也变得些许苍白。
筱红和淑紫不敢轻举妄动,但元路现在是有人撑腰的,他连忙问道:“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差?”
“不碍事。”宁岁岁摆了摆手,随后在元家人对面的木椅上坐下,随后便缄口不再多言。
顶着花盛的打量,她依旧落落大方。
元家的家主和主母对她很和善,跟她说话时,她也都一一对答。再加上元路对她照顾有加,大家也都和乐融融。
“这段时间,犬子给宫主和少主添了不少麻烦。大恩大德,之后元某定然再登门道谢。”元家主起身。
“今日为时已晚,我们便先行回去了。”
宁岁岁也紧随着起身,行礼拜别:“路途遥远,就此别过。”
沉默良久的花盛对身边的女侍吩咐道:“送贵客离开,不可怠慢。”
元家主没有多说,带着家人跟她告别后甩袖离开。
元路回头看了宁岁岁好几眼,见对方看见自己,连忙挥了挥手。宁岁岁抬手作别,随后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仅此一瞬,元路便看呆了。
他一直都知道,宁岁岁虽然性子很淡,但其实对其他人都很好。
等元家人走后,花盛面上仅存的笑意也消散。她看着宁岁岁重新坐下,沉声道:“本宫以往倒也不知道,你身子这般差,受一次伤需要休养这般久。”
“宫主有所不知,那媚药香料非同一般。也怪我学艺不精,当时气急攻心,内伤不浅。”说着,宁岁岁又咳嗽了几声。
她身上带着洛拾尘的玉盘,花盛看不出真假。
只见对方拧紧眉宇,半晌后说道:“那你便不要随意走动,就好好待在偏院养伤吧。”
这便是变相的禁足了。
宁岁岁假意没有听懂其中含义,只抬头看向花盛,问道:“不知那霍循,宫主是如何处置了?”
“杖责一百,现在半生不死地在水牢受罚。”花盛说道。
听此,宁岁岁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花盛的想法,继续说道:“不知道宫主有没有检查过那人使用的香料,那东西似乎并非常人能得到的。”
那媚药无色无味,若是常人被算计,只怕早已在无形之中落入他人全套。
若非宁岁岁五感敏锐,当时的事情定然也不受她控制。
“那香料毒性巨大,所以霍循并未在香炉中放下太多,等弟子们打开香炉时,已经燃为灰烬,与龙涎香混在一起难以分辨。”
意思就是,从香料入手是行不通的。
宁岁岁心下了然,单手托腮看向窗外,继续说道:“或许可以从霍循身上的解药下手呢。”
当时霍循敢在香炉中下药,自己肯定提前吃过解药了。这一点何其简单,花盛处事谨慎,怎么可能没想到?
“你什么意思?”花盛原本就心情不虞,如今被宁岁岁步步紧逼,面上明显有了怒气。
她微微眯起眸子看向宁岁岁,只见对方方才还平淡的神色慢慢收敛,似乎是被她吓到了,目光中多了些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