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听(208)
“嗯,我刚才看了眼景区的开放时间,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江惊岁的计划表已经安排好了,“六点起来吃个饭,然后打车过去,正好八点。”
“那我六点叫你?”
“嗯。”江惊岁又补一句,“如果我不起的话,你就把我拽起来。”
看来江惊岁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明确。
连祈伸手掐一把她的脸,有点好笑地问:“那我要拽你,你也不起呢?”
“那你就再想别的招嘛。”江惊岁翻个身,头埋进他颈间,说话声音越来越低,“不管用什么方法,把我弄醒就行。”
第二天一早。
不到六点钟,连祈的生物钟准时发挥作用,闹钟都没定,到点准时醒。
他先去卫生间里洗漱完,这才过来叫江惊岁起床。
江惊岁被他晃醒,有点茫然地睁开眼睛,眼神都没聚焦,一副呆呆的样子。
等她缓了会儿神,连祈伸手又捏了捏她的脸:“六点了,起床了。”
江惊岁没说话,眼珠缓缓转动了下,有点蒙地看他一眼,然后抬起一只手来,捂住耳朵,翻了个身,脑袋又埋进枕头里了。
当没听见,继续睡。
连祈扯了扯她手腕:“你这不是掩耳盗铃?”
江惊岁不理他。
“江惊岁?”
“……”
“岁岁?”
“……”
“你再不起,我回去就把你从财神殿里求来的那个香囊扔了。”
“……”
江惊岁唰地睁开了眼。
“你这就过分了啊。”她哑着声音说。
连祈笑了,俯身下来,指尖轻勾了勾她的下巴:“这下醒了?”
江惊岁又不说话了,用手背揉了揉眼皮。
她没起床气,就是单纯地不喜欢早起。
睡不够就没精神。
又缓了会儿神,意识终于清醒了些,江惊岁没精打采地朝他伸手。
连祈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到卫生间里。
咬一根牙刷在嘴里,江惊岁抓了抓胳膊,发现手臂上被蚊子咬出来好几个包,有点痒:“连祈,有蚊子。”
她已经很久没被蚊子咬过了。
自从养了猫,家里别说蚊子了,连只小飞虫都没见过,全被大饼消灭掉了。
卫生间的门没关,连祈拿了瓶花露水走进来:“先涂一点花露水吧,下午回来我点蚊香。”
江惊岁抬了抬胳膊,让他帮忙涂上了花露水。
空气里一股清凉的薄荷味。
江惊岁吐掉口中的泡沫,直起腰来从镜子里看他,低头时侧颈的牙印格外明显。
她顿了顿,指尖点在自己颈侧,提醒道:“你这里。”
连祈收起花露水,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怎么?”
“会被人看到的。”
这个地方,衣服有点遮不住。
“看到就看到吧。”连祈并不在意,很无所谓地揉一把她头发,“我们又不是在偷情。”
“……”
外面还在下雨。
宜安接连三天都有雨,天色雾蒙蒙的,很有江南小镇的味道。
他们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往情人湖的方向走。
江惊岁打开车窗,偏头打量着这座睡在雨中的小镇。
跟北安完全不同的城市。
细雨霏霏,杨柳低垂,到处可见长街石桥和古老的巷子。
车开了半小时左右,到达情人湖。
说是湖,其实就跟池塘差不多大,江惊岁站在栈桥上,对比了下手机的照片,开始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是这里吗?”江惊岁举着手机给连祈看。
连祈看了一眼,点头:“是吧,那石头上不是写着情人湖?”
“但我怎么感觉跟宣传照不一样呢?”
“买家秀和卖家秀,你知道的。”
“……”
好,明白了。
景色是没什么看头,江惊岁沿着栈桥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桥头,也随大流地买了一把锁。
栈桥上密密麻麻地挂的都是锁,一眼扫过去,锁上面的字都是XX爱XX,XX要和XX永远在一起。
江惊岁却不打算写这些。
她落笔。
祝连祈——
笔尖顿了顿,正在想后面的话,手里握着的笔被连祈抽走了。
她回头看他一眼,见连祈补上后面的:
——永远不会被江惊岁甩。
江惊岁:“……”
这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这句永远不会被甩,在一众“天长地久”和“白首同心”中格外清新脱俗。
江惊岁把上面的字擦掉,水笔重新塞进他手里:“你好好写。”
连祈漫不经心地转了下笔:“我就是在好好写啊。”
“不许写我,要写跟你自己相关的。”
“那我没什么想写的。”
“那也要写,这把锁花了我八十,你要是敢给我浪费了,你就完了。”江惊岁面无表情地抬手,在颈前比划了个杀头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