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住在我梦里(66)
谁知她刚转身,那伙人就直接拽住了她俩的胳膊,并且一个力道就把沈梓溪给扯了出去。
段凌波的心猛地一沉,她盯着沈梓溪的方向,听到拽住她的那个人问:“是这人吗?”
赵媛说:“不是。”
那人却没立即松开她,反倒笑着说:“都是一路货色。”
段凌波的心皱缩成一团。
下一秒,一只手便掐上了她的脖子,她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可怕的声音:“没事,先让我玩一会儿。”
她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用尽全力挣扎,然而力量悬殊,她根本挣不开。因为她的反抗,那人越发使了劲儿。死命挣扎的过程中,也不知是谁先松开了手,当时只觉重心不稳,身体如失重般往下坠落,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便再无印象。
此刻身在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反倒让人心情平静,她也有心开玩笑:“嗯……说起来,应该算是情伤吧。”
其实来之前已经听老四说了事情原委,了解了大致情况,听说那帮人是混.道.上的,个个都跟地痞.流.氓似的,很难缠。现在听她这么一说,看起来情绪不错。陆生尘垂眼瞧她,喉间溢出一声笑,不轻不重的,但是异常清晰。
好半天,段凌波又听他说:“情伤,你吗?”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在心里嘀咕,怎么,我就不能因为感情问题被人弄伤?
可面前的人越发过分,表情带着玩味儿,一边眉毛微挑:“打算怎么解决,需不需要帮忙?”
听到这话,段凌波眸子一顿。
在宁江,段凌波住的那个小区可以算是富人小区,住户尽是名流富贵人家。可陆生尘那个小区,却是有钱也未必能进去的。
她高中时便常常听人说起,陆生尘的父亲是某上市公司老板,母亲是名画家,外公从政,手底下的人脉遍布全国各地。
那时人们常说:“他这人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相貌、家世、才学,所有人艳羡的东西,他一样不缺,仿佛生来就是遭人嫉妒的。”
也常有人酸溜溜地说,如果自己有一个上市公司老总的老爹,有他的关系网,陆生尘现在拥有的,他也能轻易得到,并且能够保证做得比他还好。
段凌波那时只觉得他们痴人说梦,但是不得不承认,陆生尘是真的特别优秀。
陆生尘理科好,尤其擅长生物,高中时经常在竞赛上得奖;体育成绩也拔尖,足球场、篮球场、各类田径赛,总是少不了他的身影;他还喜欢弹钢琴,校园文艺汇演没一次见不着他。众人常常议论的那张脸,反倒是他全身上下最为普通的一个优点。
段凌波那时只觉得这人离自己过分遥远。
人在仰视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觉得人家高你一等。任何附加在他身上的标签,都好像一把尺子,在一寸一寸地丈量着他们的距离,给人的感觉好似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如今听他这么问,就好像她曾经不断努力想要靠近的人,突然伸出手,试图将她拽过去。
他想要帮她。
不过说实话,段凌波还没想好要怎么解决,事情涉及到沈梓溪与林景,让她有些不好办。加上这是同龄人之间的事,她不太想动用上一辈的关系。
“我想等梓溪那边解决了再说。”
见她一副不欲追究的模样,陆生尘微微皱了皱眉,好看的脸庞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要是她不打算追究,你也打算放过那些人?这可是一起恶.性.事件。”
“那不会。怎么说我也是听过好多场公开庭审的人,知道如何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陆生尘笑了笑:“是嘛,那你打算如何维护?”
段凌波见他脸色复又恢复那股子玩世不恭的劲儿,不再严肃,她想了想:“实在不行,我会找律师的,反正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们。”
陆生尘大笑起来,笑完又说:“有意思,段凌波,你总是这样吗?”
她不解:“怎样?”
“时刻都能保持理智,保持客观公正。”
她摇头否认:“那可不一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打击,我也是会失去理智的。情绪控制只是暂时的,因为还没发生令自己绝望的事。举个例子吧,就拿千古难题来说好了。你母亲和女友同时掉进水中,问你先救谁,你能保持客观公正吗?”
陆生尘想了一会儿,挑起嘴角:“这个问题显然不存在客观与公正性一说。因为无论偏向任何一方,另一方都会受到伤害。最好的做法呢,就是让女朋友和母亲都提前学会游泳。”
段凌波用那只完好的手冲他竖起大拇指。
陆生尘挑了挑眉,有一丝难掩的得意劲儿:“你会游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