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住在我梦里(178)
陆生尘正在办公室查看文件,边思考边做调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就听他在一旁自说自话。他以为他说几句就走了,结果这家伙还来劲了,因为一顿早饭,噼里啪啦地念叨了十分钟。
陆生尘听得耳朵疼,揉了揉耳朵看他:“所以嘞,你是想让我也去排半小时?好抵消你心中的不忿?”
“那倒不至于。”江洋笑嘻嘻的,正准备讹他一顿时,眼光一扫,忽然看到了陆生尘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痕迹,“我靠,要不要这么激烈?”
刚才开会时没注意,这会儿陆生尘把大衣脱了,衬衣领口微敞,触目惊心的红痕一眼就瞧出了。
陆生尘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微微蹙眉,忙解释说:“狗毛过敏,你脑袋里在想什么黄色废料呢?”
“真的?”江洋不信。
陆生尘斜了他一眼,不自在地抹了把脖子。不过说实话,要不是当事人,他也不敢相信。
昨天送段凌波回家,刚用她的指纹将锁打开,里头的金毛就扑了过来。他几乎第一瞬间就想到了当年那个画面,心脏突突直跳,在门口怔愣了半天。
好在段凌波的狗子温顺,并不会咬人。只是这性格吧,过于活泼了点儿。他怎么说也是个陌生人,这狗子跟见着家人似的,非常热情地往他身上蹭,真就是热情似火。
陆生尘将段凌波放到床上,轻轻地掩上了卧室的门。他扫到客厅的狗盆空了,从一旁的狗粮袋里倒出一盆,又去给它换饮用水。洛神可开心了,老往他身上蹭。
陆生尘一边躲开狗子,一边将水放下:“不行了,小金毛,爸爸真的狗毛过敏,你快往旁边挪挪。”但这家伙完全听不明白,陆生尘费了好半天才从段凌波家逃出来。
结果还是过敏了。
直到现在,他还觉得脖子痒痒的,难受。不过比起脖子,更难受的是江洋这不加掩饰的目光,陆生尘放下手指,朝他看过去:“怎么了?”
“这不就到饭点了嘛。”他假意看了眼手表,“我连早饭都还没吃呢,你不得赔我一顿。”
陆生尘没回应,想了想说:“行啊,拿着我的卡,去楼下的食堂随便刷。”
江洋:“......”
“听说有家餐厅不错,我还没去吃过,要不我们去试试?”
陆生尘知道他今天不蹭上一顿饭是不会走人了,敛了敛眉,问道:“哪家?”
“春天里,在一个小巷里,据说环境挺好的。”
环境是真的不错,只是巷口窄,七拐八绕的,开车十分费劲,陆生尘是强忍着怒火才把车停在街对面的。
餐厅整体装修风格非常中式,外头是马头墙、小青瓦,门匾上的檐角层叠翘飞,门前栽了两棵枇杷树,因为搞活动,树上缠了一堆彩色的灯串。前台的招牌上写着“闻香止步”,招牌下是一个身着花花绿绿战袍的将军,江洋说那是岳飞。
江洋随手指了指窗边:“我们坐那儿吧。”陆生尘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正准备往窗户边走,门外进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江洋立刻出声打招呼:“哟,段翻,这么巧呢,你也来这边吃饭。”
段凌波一眼瞧见他身后的陆生尘,目光凝滞了一瞬,她迟钝地点了点头,匆忙移开视线,二人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
餐厅中午没什么人,只有他们几个零星散客。
江洋见陆生尘一直站着没动作,捣了捣他的胳膊:“想什么呢?赶紧坐下啊。”
陆生尘也是一眼看到的段凌波,视线落在她脸上,立马得到她回避的眼神,无情又冷酷。他顿时有些不痛快,给江洋递了个眼色,赌气般坐在了离段凌波他们很近的地方。
江洋这会儿还没瞧出什么,只是想起陆生尘前几天聚餐时说过的话,说段凌波是他的人,这不摆明了忽悠人嘛。他故意在在陆生尘面前欠儿欠儿地笑:“你不是说你的人吗?这都和别人约上会了,你不去管管?”
陆生尘心里还憋着气,余光总是扫两眼右侧的段凌波,还有他对面的男人。知道江洋故意逗他,他懒得接茬。
江洋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道:“我感觉他们在相亲诶,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这会儿陆生尘是真的来气了,冷冷地回了句:“不想挨揍就继续说。”
江洋见好就收,顺势掏出手机开始点餐。
陆生尘的口腹欲向来都不高,但他还是礼貌地询问了一番,得到随便的答案后,江洋就开始自作主张了。
他是抱着一定要宰陆生尘一顿的心态来的,凡是贵的菜品,眼睛眨都不眨,可劲儿往桌上点,什么不符合这个季节的大龙虾啊、蟹啊、莲藕啊,全都安排上,也不管两人吃不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