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算有一撇了？”宋景淮问，“先给彩礼？上门提亲？”

宋景淮这话问得不像开玩笑，倒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事，秦栀可收敛了点笑意，“你真的假的？”

宋景淮眉头轻蹙，“这还能有真的假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总不能当流氓吧，难不成是你想当流氓？”

“我才不是流氓。”秦栀可别开视线，垂下眼，“我就是觉得，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秦栀可没想跟宋景淮玩玩而已，对待这份感情她是经过深思熟虑，所以也是认真对待的，可是恋爱终归和结婚不一样，她对婚姻有一种心理上的排斥，即便这个对象是宋景淮，她也无法完全下定决心走到结婚这一步。

宋景淮盯着秦栀可，观察了她一会儿，片刻，他摸了摸她的头，问：“阿栀，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你有什么顾虑的可以告诉我。”

秦栀可轻眨了下眼，她再度抬起头，身子往上移了移，她亲了亲宋景淮的下巴，宋景淮心领神会地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唇瓣轻轻的触碰抚平了秦栀可内心的那点焦躁不安，她靠入宋景淮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开口说：“我这辈子也没喜欢过人，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也很大可能是最后一个，我庆幸我们相遇地那么早，又幸运地成为彼此的爱人，我其实很少跟你说一些好听的话，是因为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不出口。”

“但是，我很想告诉你，阿淮，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虽然我们经常打闹斗嘴，但是回想起那些时光，我仍旧是觉得快乐的，能被你喜欢，同样也是快乐的。宋景淮，我想跟你继续这样快乐地过一辈子，这段感情我也从来都不是玩玩而已，我很认真，和你一样认真。”

“嗯，我知道。”宋景淮轻抚着秦栀可的发，回应她说的这些，但他知道，她还有下文。

“但是。”秦栀可继续说，“爱情对我而言，并不等同婚姻，我的意思是，或许是因为我过去的经历，所以我从很小开始就对婚姻没有任何美好的幻想，包括孩子也是，我以前没跟你说过，其实我是不婚不育者，我那时候就想好了，以后不结婚不生孩子，一方面是我怕遇人不淑，另一方面是我觉得我无法承担好一个妻子和母亲的责任，那对我来说压力太大了。只是我没想到后来会和你相爱，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这些……”

对于宋景淮来说，他对家庭应该是有美好的幻想的，他对婚姻和孩子应该是无比期待的，可是因为遇见了她，这些所有期待可能都无法实现，秦栀可知道，这对宋景淮不公平，如果他无法接受这一点，她也能理解。

“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这些。”秦栀可低着头，不敢去看宋景淮的表情，因为她害怕看见他的失望。

“傻子。”

脸颊被拍了拍，秦栀可微微一愣，而后她的下巴被人轻挑，宋景淮捧着她的脸抬起来，她被迫与他对视。

宋景淮的眼睛干净而又清澈，像是晨间山谷里一流清浅的小溪，他看着她，看入她的眼底，看到她的内心。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秦栀可的眼眸中出现一分怔愣，宋景淮轻笑了下，他说，“你是一个独立自强的女孩，你不喜欢依靠他人，也不喜欢在别人那里寄托太多的依赖，所以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应该不是一个很渴望婚姻和家庭的人，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怎么还……”

“你听我说。”宋景淮低下头，唇瓣轻轻贴了贴秦栀可的脸颊，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温声细语地说，“我和你在一起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不是为了和你组建一个家庭或是生一个孩子，在我的观念看来，爱情中最重要的、最基本的就是两个人相爱，而结婚生子只是在此基础上的衍生物，只能说有这些更好，但没有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我在乎的只有你，其他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所以我才会去喜欢、去在乎。”

“阿栀，我和你说‘丈母娘’、‘彩礼’、‘提亲’这些也不是为了给你压力，而是我要告诉你我的态度，那就是我认定了你，不论我们是否成为法定夫妻，是否要孩子，你都是我此生认定的唯一，我的妻子，除了你不会有其他人。”

真讨厌，秦栀可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却总会莫名其妙被宋景淮弄哭好几次，看那本同学录想哭，现在听到他说这些也想哭，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恋爱之后变得感性了。

宋景淮垂眼看她，看见红红的眼睛，他弯唇，“想哭了？”

秦栀可带着哭腔：“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