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男主火葬场了(30)
听了这回答,祁嘉轻飘飘的应了一声,随手一扔就将乱成一团的卷轴扔回了那侍从身上。
力道应当不大,可那侍从却站不稳似的,整个人抖抖索索,竟双腿一软,颤抖着跪了下去。
祁嘉盯着跪在脚边的人,慢悠悠道:“兹事体大,这些人也太不尽心了,竟连陛下的喜好也摸不清。”
侍从一句话也不敢回,只趴伏在地上,脑袋深深的埋进胳膊中。
“行了,都退下吧”,好半晌之后,祁嘉终于才又开了口,转身朝苏萤身边行去。
珠儿咬了咬唇,她也不敢在此人面前造次,只得躬身退下,又将殿门掩上。
祁嘉撩袍坐下,看了一眼少女身上的衣裙,忽然道:“我记得你从前总穿白色,从不爱别的衣裳,怎的这些日子倒像是彻底换了喜好?”
“哦……”苏萤低头扯了扯身上镶了金线的绛红单罗纱锦裙,模糊道:“是出了些许变故,便不爱穿白了。”
她抬起头来,粉润的唇抿了抿,眼中却什么笑意也无,“从前爱穿白衣,是为着旁人的喜好,现在不穿白衣了,是为了自己高兴。”
祁嘉又是轻飘飘的“哦”了一声,随手拾了一根狼毫握在手中把玩,忽然道:“怎么突然生了这般感慨?。”
“感慨倒提不上。只是觉得,委屈自己得来的东西,到底不能算真正的拥有。”
这回答……
祁嘉挑了挑眉,倒是没再追问下去了。
苏萤不是不恨,被骗被伤之痛,又岂是轻易就能释怀的?
龙筋刚碎裂的那日,她强撑着化为龙形,才一回雷泽山就陷入了昏迷。可若是当真能彻底昏过去,也算是幸事了。
她却偏偏留有一丝意识,每日每夜都清晰万分的感受着失去龙筋之苦。
龙筋就恰如一根定海神针,可以让她体内的灵力安分守己。没了龙筋,控制不住的磅礴灵力就如同疯牛一般,在她体内筋脉中横冲直撞。
皮肉之下,看不见的地方处处都是伤痕。每当痛得恨不得死去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的想,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就是动了心、付了情。
从没有人告诉她,这般简简单单的的事情却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祁嘉的视线落在苏萤半阖的睫毛上,看着熔金般的日光落在其上,模糊成一团温柔的光晕。
他忽然开口,语气极平静:“这是自然,任谁也不能左右你,你若喜欢穿红衣,那就穿红衣。”
苏萤本想扯出一个笑意来,却只觉嘴角僵直、如何也提不起来,只得掩饰的又要去饮下一勺冰酪。
“你冰酪食的太多了,对身子无益。”
她原本还陷在那段不见天日的时光中,闻言却不由得失笑起来:“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刚刚不是还说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吗?”
祁嘉可是思路清晰的很,一点儿也没被她绕进去:“那也必须是在不伤身体的情况下”,他见苏萤又想要趁机饮下一口,干脆直接动手夺过调羹。
——却不想苏萤正要躲开,两厢动作一错之下,祁嘉竟一把抓住了苏萤的手。
掌心的手依旧软白柔嫩,十指纤纤,任谁也无法从这只手中挑出半点瑕疵。
可祁嘉却骤然蹙紧了眉头,他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握的愈发的紧,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再开口时气势迫人:“你的手怎么冻成这样?!”
窗外的蝉鸣叫的愈发声嘶力竭,仲夏太热,暑气灼的人人都浑身滚烫。
可在这样的夏日,苏萤的手却冷的像是极北冻原上的寒冰。初初握住这手时,祁嘉甚至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他直接扣住苏萤的手腕、又将手背贴了苏萤的额头,这才发现她不仅是手冰的吓人,她浑身上下竟然都如同寒冰一般。
“怎么回事?!”
苏萤已经忍不住开始发起抖,她慢吞吞的想将一旁的薄毯拿过来,可手指却僵硬的不行,好半晌竟然也抓不住。
她嘟嘟嘴、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来了这之后,就不会犯病了呢。”
“说话!你是怎么了!”祁嘉面色极沉,转头就朝门外高声道:“传……”
“别!”苏萤无力的扶住祁嘉的胳膊,阻止道:“没用的……”
祁嘉一愣,下颌的肌肉咬的极紧,不过一呼一吸之间就做下了决定。他展臂一揽,一手护住苏萤的后背、一手捞在膝弯,将少女稳稳的打横抱了起来,朝软塌走去。
这一动作原本胡乱扑在地上的衣裙霎时间迤逦散开,祁嘉打眼一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见玉足如雪一般白,蔻丹轻缀在打磨的极圆润的甲面上,漂亮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