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男主火葬场了(18)
“萤萤,萤萤!”
“……不”
“我不是……”
少女还是穿着那一身白裙,如云墨发用金色步摇挽成松松的发髻,一半垂在胸前、一半缀在身后,双眼之中满满的都是依赖欣喜,正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
她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的人,再也容不下半点,开口的轻唤就像是裹了蜜一般:“江郁,江郁!你看我给你寻了什么好东西来?”
萧郁愣愣的看着少女,喉头控制不住的滚了几滚,还未等脑中反应过来,双腿已然大步朝前迈去,展臂一把就将人紧紧按进怀中。
“你去了哪里,叫我好找!”
若是仔细一听,就可以发现原本沉稳的声线竟然正微微发着抖,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萧郁手中的力气逐渐加重,那些隐藏在暗中的、从未暴.露于任何人前的念头此时此刻疯狂的席卷着他的神志。
占有欲混杂着失而复得之后的后怕和庆幸,竟然让萧郁生出一个诡异的念头来:不能让她再离开自己了,再也不能。
温软的身体愈发的贴合在他胸膛中,这般的默契,仿佛两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如就吃掉她,她的灵魂血肉都与自己合二为一,这样一来,她就再也不能离开自己了。
永永远远的留在他身边了。
就在这时,少女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抬手轻轻的推他,又将头轻轻抵在他的肩头,低声道:“我哪儿也没去。”
她牵住萧郁的手,贴紧自己的胸口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掌心下是砰砰的心跳,那样的真实。心头那股子飘忽不定的不安感终于褪去了些许,萧郁心中长抒一口气,正想开口,却惊觉手下触感好像有哪里不对!
有什么湿热粘稠的液体从少女的胸膛涌出,逐渐染湿了他整个掌心。
萧郁手指一僵,立刻推开少女,去瞧是怎么回事。
只见原本纯白的衣裙不知何时竟然染满了鲜血,便做了一袭红裙。萧郁颤抖的伸出去来,轻轻拨开少女如云的黑发。
——胸口处竟然豁然出现一个黑黢黢的洞,正汩汩朝外冒着血。
少女却不觉得疼,只笑眯眯的抬头看着他,调皮道:“怎么看呆了?你忘了吗,这是你的杰作呀,你夺了我的灵力,抽了我的龙筋……”
她将脸埋进萧郁的掌心,脸颊柔嫩洁白的肌肤轻轻磨蹭着萧郁的掌心,低低的笑出声来,“我已经死了啊……江郁。”
“是你动的手……”
“你不记得了,嗯?”
她抬起头来慢慢的凑近了萧郁,巴掌大的莹白小脸伤笑容凄厉可怖,直到两人之间不过一掌宽的距离时,她才停下,一字一顿慢慢道:
“……我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萧郁的睫毛重重一颤,猛地睁开了双眼。
鎏金五安绣竹纹青纱帐遮去了外间的日光,安神香静静地在榻边的高案上燃烧着,一室静谧,没有鲜血、没有冰冷的尸体。
——也没有痛彻心扉的绝望。
萧郁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好半晌都没有动静,说那是一具没有了任何声息的行尸走肉都不为过。忽而闻得三声轻扣,只听越漱在寝殿外低声请示:“少主,须弥谷李寻求见。”
殿内久久都未有回音。
越漱看着紧闭的殿门,面色为难,权衡好几番,终于还是硬着脖子道:“他说,他有雷泽山那边的消息。”
“让他进来。”
沙哑暗沉的声音透过门扉传来,让越漱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实在是他将这消息递进来,自己心头也是没底。昨日那位李公子才被“请”了出去,今日却又登门造访,若非他知晓自家的主人对雷泽山的一举一动都关心非常,他如何能答应传话?
这须弥谷说起来,祖辈上倒是与无妄山有些老交情,可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老黄历了。自从须弥谷的前前前任谷主放出豪言壮语,不自量力的想要夺无妄山的机缘仙机之后,两家就已然撕破了脸。
现如今的须弥谷早已是个破落户,不过强撑着花架子罢了,竟然也敢和他们无妄山叫嚣攀交情,真是笑掉他越漱的大牙!
也不知道昨日少主为何那般脾气、丝毫不计较,要让他越漱说,赶出去那都是手下留情的,应当打出去才是真!
只不过……无妄山与雷泽素无往来,井水不犯河水,少主到底为何对花这般大力气去探雷泽?
越漱摇摇头,警告自己莫要揣测少主心事,眼角瞥了瞥李寻,只眼观鼻鼻观心的垂首站在阶下。
昨日还嚣张不已的李寻,今日的态度已截然不同,也不知昨日回去之后他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见他抱拳朝萧郁一弯腰,行了礼之后方道:“在下年幼不知礼数,昨日多有冒犯,还望……还望山主莫要与我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