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时候就不在了，那怎么可能会有顾景阳的存在。

当时她心里还愧疚了许久，以为洛汀是她妈妈害死的。

现在听到这话，就知道傅容兮是故意没说完，让她白白愧疚这么久，心肝可真黑。

想到这里，她恼怒的瞪了傅容兮一眼，感觉这几天对他的关心和担忧全都白费了。

后者接收到他的视线，轻笑一声，表情无辜的与她对视，“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季烟更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果然是知道什么都不肯说，害她担心这么久，他是不是还觉得挺好玩的。

傅容兮坦然道，“不算太早，就在度假山庄那时候知道的。”

那个时候？季烟就响起来，那时候他们从度假山庄回去后，傅容兮新宫见了一个人，从包厢出来的时候满身煞气，整个人看起来可怕极了。

也是那个时候，傅容兮才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一半。

他这样什么都不说，分明就是故意骗她，她一直以为他是相信她的，也不知道他这样不说完，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时之间，觉得心情有些复杂起来。

“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

她似乎总走不进他心里，他有什么事情从来不肯和她说明白，之前样板房着火的事情是，今天的事情也是，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总是让她一个人伤心难受。

他根本就不信任她。

傅容兮愣了愣，他虽说没有说完，却也并没有什么恶意。突然被她吼了一嗓子，顿时脸色有些难看起来。说好玩未免太过了，毕竟洛汀的死，和季烟父母都有莫大的关系。

眼见两个人似乎有吵起来的架势，季松站起来，走到季烟面前。

劝慰道：“烟儿，你不要和容兮闹别扭，这些年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有爸爸的今天。”

说起这事，季烟心中怒意更胜，话未经大脑就冲口而出：“是啊，当年如果不是他，季氏怎么会突然倒闭，你怎么会突然入狱。”

季松双手搭在她肩上，想将她激动的情绪按压下去，“不是的孩子，季氏倒闭和傅容兮并没有直接关系。”

听到季松这话，季烟总算从恼怒中冷静下来。转头看了眼傅容兮，他正黑着一张脸，与她视线对接后表情有些狰狞。显然还在介意季烟刚才说他的话，季烟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他。

身后季松又接着说。

“当年，姓杨的那位，还是是虞城的副处。他与季氏一直有合作关系，那幢楼也是他指派下来的，内里的设计和现在的度假山庄一模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在度假山庄利用地形优势救下傅容兮的原因。当年那幢楼没有建成，他在一起交易中，被人抓住了把柄。他不能曝光身份，将季氏所有的钱财都转移到了新宫。最后，才导致季氏破产。那幢楼建不成，又担心我会泄密，所以才将我送进了监狱。本来他可以直接杀了我的，是傅容兮救了我，在狱中大概也是他关照了，才能让我安稳活到现在。弄成了这些后，他身上的污点被清干净了，便申请调到了郓城来，在郓城活的风生水起的。”

也终于，姓杨的那位，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

季烟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那个抓住他把柄的人，是傅容兮对不对？”

“……”

季松对女儿这敏锐的感觉有些无语，就算当初抓住把柄的人不是傅容兮，姓杨的做事肆无忌惮总有一天会被发现了的。思及此，他劝道：“你不能总揪着别人错处，你想想，如果没有他，爸爸活不到现在的。”

“我就是问问而已。”因为她记得，当年她问傅容兮的时候，他供认不讳。那就说明，他和这件事情，的确是有莫大的关系的。现在，也只是证实了她的猜测而已。

“那……”

她还想问傅容兮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弄死姓杨的那位，但瞥见傅容兮难看的脸色，她又有些胆怯的问不出口来了。张了张嘴，想说的话最后还是被咽了回去。

见着她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傅容兮体内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他的确是有所隐瞒，可很多事情，不告诉她也是为她好。不知感激就算了，还将他视为仇恨对象。她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良心。

知女莫若父，季松看到女儿这个表情，大致也能猜到她想问的是什么。没等她说完，便和她解释。

“当年在新宫里调戏洛家小姐的那群混混，是姓杨的那位的人，而且是他特意授意让手下人去做的。你应该听徐五说过，新宫之前是我们几个人一起创办的，当年还不叫这个名字，只是一个正经的小酒吧而已。后来我和顾蔺相继离开以后，才被姓杨的改成了现在这样。虽然，洛小姐最终是死于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