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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如寄(176)

于是灼热的吻里还添加了血腥的味道。

他们像两只野兽,是对手,在撕咬着彼此,又好似褪去了所有“体面”的伪装,回到了最本质的最单纯的两个人。

抵抗,侵略,拉扯又缠绵。

在最矛盾里,互相吸引。

终于,牧随放开了孟如寄。他擒着她的后颈,将她拉开。

灶房外的地上,牧随半跪着,孟如寄委坐在地,两人沉默的对视着,彼此的眼中,都藏着旋涡。

“孟如寄。”牧随盯着她道,“你该有些分寸,不是所有的局你都能全身而退。”

他想给她个教训。

但好像同时也给了自己一个教训。

孟如寄头发微乱,眼中的情绪亦然。

不能再看……

牧随强迫自己转开眼,要离开,而一只柔软的手却抓住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

孟如寄耳边被震撼得不停嗡鸣,待嗡名声慢慢褪去,她才重新听到了自己的呼吸,以及牧随的话。

孟如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抓住牧随,但她就是下意识的抓住了,不想让他走……

孟如寄眨了两下眼睛,定了定神,她目光难以从牧随嘴边的血迹上挪开。缓了许久,她才僵硬的低头擦掉了自己嘴边的血。

然后她抿了抿唇。

麻麻的……

烫烫的……

竟然他妈的还有点……

意犹未尽……

“你刚说……全身而退?”孟如寄平复了呼吸,缓和了情绪,再抬头,望向牧随,“从以情布局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没想过全身而退。”

此言一出,牧随怔住。

她这话,若深想……若细思……她的言下之意……

“我并不仅是执棋手,而更是局中人。”孟如寄直言,“我心知肚明,并且,心甘情愿。”

牧随似被这话撼动,远比她之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更让他错愕。

她的言下之意,呼之欲出。

而孟如寄却在一阵深思熟虑后,道:

“莫离之前提了个办法,我之前拒绝了,觉得不行,离谱,荒谬……”

她声音冷静又平稳,而这冷静和平稳又好似一层包裹着糖葫芦的糖壳,一磕就碎了,在这透明的糖壳下,藏着的是悸动着的热血,暗含期许。

“但我现在觉得,可以,能行,该办。”

孟如寄望着他,那个一直盘旋在脑中的那个字此时终于化为指尖的力量,孟如寄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一侧,拉开。

指甲刮过皮肤,微弱的刺痛,让牧随瞬间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

于是那个“盛夏的太阳”就好像一瞬间转到了牧随身上,贴着他的脸照他,誓要将他每一丝血液都烤干。

他握住孟如寄的手,几乎有些颤抖:“你……”他又是深呼吸又是几次张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才离谱!”

像是逃走一样,牧随转身疾步行回厢房,将门紧紧关上。

孟如寄坐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思索了片刻,然后端着自己先前放在地上的碗筷,走进灶房了。

“这次他倒不说来日正长了。”孟如寄撇了撇嘴,“该我说了。”

这一夜,孟如寄当然还是回房睡了。

但她回去的时候,牧随那边的窗户开着,却是溜了。

第二日,孟如寄睡醒了走到院子里,牧随也不在,林夫人告诉她,今天的任务是去灌木林子里喂羊。

孟如寄:“……嗯?”

“千山君一大早便已经先带了一只羊走了。谁先让羊吃饱了回来,今日这分,算谁的。”

孟如寄听罢,无语的神色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但她也还是认命的从后院牵了一只羊,带去了灌木林里。

灌木林间,今日日光不错,映射下来,林间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陌生人。他们各干各的,互不打扰。

孟如寄带着羊去吃草,路上走走停停,将路过的人都打量了一遍,见了许多百态人生。

但这一路走来,孟如寄没遇见牧随,倒是看见了带着另一只羊的叶川。

叶川正蹲着给羊喂草,他与孟如寄不同,对周围的人影似毫无情绪,所有的关注力都在面前的羊身上,与羊相处得十分开心。

“你也领了任务?”孟如寄的蹲到他身边,好奇道,“你不是也悄悄喝毒茶了吧?”

叶川见孟如寄来了,也没多看她,注意力仍旧在自己的羊身上:“我想喂,自己领出来的。”

“行吧,昨日喂鸡,今日喂羊,没想到你还挺喜欢小动物。”

“动物很简单。”

“也对,不像牧随。”孟如寄叹气,“八百个心眼子,现在还跟我玩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叶川听了,轻轻笑了笑。

“你见着他了吗?”

“没有。”叶川好奇,“昨夜里前院碗碟乱想,是你们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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