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对头面前A变O了(51)
“…现在…不能…药”周冽看着对方似是累极的面容罕见的愣了一下,头顶的灯光在黑夜里显得亮度很高,照的陈肴言躺着的被直射的脸就格外的白皙剔透,周冽甚至觉得自己能透过他薄薄的脸看清楚里面的血管脉络。
话连在一起就很好理解其中意思, 孕妇/夫的用药禁忌其实一直是孕者的入门注意事项, 不止这些, 还有化妆产品、洗漱用品、护理产品以及所有入口的、上身的、日常使用的, 孕者都需要注意避免。
周冽其实已经默认陈肴言会打掉这个孩子, 那次在医院的走廊, 陈肴言罕见的温柔的对他说自己感受到腹中胎儿的存在,他也看着对面粘贴的那张图片许久,他甚至觉得陈肴言的“温柔”应该只有那一瞬间才是合理的, 他并不觉得陈肴言强硬的剥夺腹中胎儿的生命是件错误的事情。
胎儿才是陈肴言生命之中突然出现的错误, 周冽是理解的, 他也不会有任何责怪的。
但可是,可是现在的陈肴言在高烧,在难受,一片药片就可以缓解他的痛苦让他之后进入整夜好好的休息,然后更高效的在第二天投入他为之加班到深夜的工作里。
周冽突然在此刻,后知后觉的感受到陈肴言的那种父性、那种温柔,沉默的温柔,陈肴言的温柔都带着他一贯的强势,却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陈肴言对这个孩子最终的决定周冽目前都有点猜不出来了,但他知道,在当下,陈肴言是在保护这个孩子。
周冽的发烧药是找医生拿的处方药,专门绕路就是去找孕夫能吃的中成药,但陈肴言不吃,周冽没再强硬的喂给他。
周冽飞快的下床去了浴室,拿来冷水浸泡的冰毛巾,叠好轻轻的压在平躺着的陈肴言的额头上。
漂亮规整的衬衫和休闲西裤并不适合睡觉,周冽去衣柜找了件自己的宽大棉质T恤,将卧室的暖气调高,然后给陈肴言一颗一颗解开纽扣脱了衬衣,他移开视线飞快的为对方套上宽大T恤和短裤,陈肴言像是被重物坠着,换了衣服就融入床被里。
陈肴言的衣服裤子掉在床边,兜里的东西掉出来,在地上砸出清脆的碰撞声,是一板黄色的小颗粒药片,药片的铝箔板中心是个绘制的孕者卡通形象,周冽翻过来,后面是排列整齐的“叶酸片”字样。
周冽将药片收好放在床头,衣服裤子挂上,又转去客厅拿来刚买回来的棉签和医用酒精,略有点笨拙的捏着陈肴言的手心、脚心为他涂抹酒精。
之后周冽又用温水毛巾擦拭他的手脚脖颈,到后颈腺体的时候,周冽看着下方微微肿胀着的腺体,下意识的用微凉的手指碰了碰,但却引来陈肴言反应有点大的躲避,周冽不太熟练的隔着陈肴言身上自己的衣服抚了抚他的后背心。
如此反复循环几次,陈肴言身上的温度明显降下来,某次周冽拧干毛巾一回头的时候,就发现陈肴言又睁开眼睛正安静的盯着他。
陈肴言的发际被水打湿了些显得格外的黑,整个人都有温度降下来的苍白,他的眼睛其实稍有点狭长,收尾干净利落,像是画师精心计算好下笔位置才敢勾勒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顺和多余。
他此时以一种仰躺着的姿势盯着人,睫毛平直稍密,T恤的领口稍大,明明是一种被动的或是有点弱势的姿态,但陈肴言只要睁开眼睛,就让人可以直接忽略他目前的处境,周冽看着他,问:“盯着我干什么?”
“你怎么在这?”陈肴言的声音有点烧过的干和哑,带起来一丝憔悴和被高温折磨的蔫。
冬夜似乎永远都是安静的,最开始还有周冽在浴室来回往返洗涤毛巾的水声和脚步声,但陈肴言睁开的眼睛似是某道开关,将周围的一切声音全部关闭。
周冽停在原地,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陈肴言,他似乎、甚至、奇怪的听到了身后时钟转动的规律的“哒哒”声,就响在寂夜里,周冽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墙壁上的挂钟,时间指示现在是准点的凌晨两点。
他收回视线,没说多的,看向依然安静望着他的陈肴言,对方剔透的黑色眼眸正定定的看着他,周冽只将手轻轻搭上陈肴言被冰毛巾透的微凉的额头,同时也覆盖住他的眼睛。
“继续睡吧。”周冽说。
睫毛只是短暂的扫了一下掌心,然后就缓缓的重归安静。
…
陈肴言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身上有种罕见的轻松,入冬以来,断断续续缠绕在头顶鼻腔之间的那种重量和堵塞突然消失,最强烈的感觉便是没有睡够的困和没有吃东西饮水的饥饿干渴。
积累的工作将压力给到生物钟,早早的让陈肴言清醒过来。此时外面天都还是暗沉的,陈肴言睁开眼睛就感觉有风淡淡的拂过自己的耳际,陈肴言转头看向睡在被子上的、躺在自己身边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