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对头面前A变O了(22)
周冽只看见对方消失在街角的阴影,速度极快的晃过。
但旁边的陈肴言还是被这振动给震的醒过来,周冽看见他眼睫微动,只两下,对方就睁开了眼睛。
陈肴言睁开眼,发现自己入目一片金亮。
三中后校门那颗桐树的叶片飘飘落下,将视线中的光亮微微遮挡,陈肴言抬手揉了揉眼睛,出声问旁边的人:“他回学校了?”
周冽开了车窗,胳膊搭着窗沿,脸偏向车窗外擦火点了支烟,烟雾飘渺中,他的声音也染上点沙:“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啊?”
陈肴言无言的摸出衣服侧兜里的手机,再次给宿管发去询问短信。在他这里,路沉甚至还是个无法让人放心的孩子。
周冽叼着烟回过头来,隔着烟雾看微微低着头看手机的人。
“要送你去医院吗?”周冽摁灭香烟。
陈肴言闭着眼睛手扶着脖子左右轻轻扭了扭,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内热外冷,然后说:“不用,你直接送我去常大。”
周冽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嘴巴还是要贱两句:“学霸使唤人使唤的倒挺好。”
陈肴言没忍住喉咙的痒意,轻轻咳了一声:“是你说你有车有空要送,不然你就直接把我放这。”
周冽惊讶的偏过头去看陈肴言,这种对自己“句句有回应”的陈肴言是真的少见,甚至是从来没有过。正常来说,陈肴言该是直接摔门离开的。
他看着那边的陈肴言,对方眼睫垂的很低,似是在勉强维持意识,一手撑着车窗沿扶着自己的额头。
红灯转绿,周冽踩油门控制着最高限速冲过去引起前后来车的谩骂,而陈肴言毫无所觉,还维持着原状。
“陈肴言?”周冽平稳的控着车在车流中前后超车。
“什么事?”
周冽勾勾唇角,想趁着对方这个状态逗他一下:“你喝酒了?”
“并没有。”
显眼的红十字在夜色中划过,周冽踩缓汽车,问身边的人:“你确定不用去趟医院?”
陈肴言的唇色有些发白,他抿抿唇,仍旧是微眯着眼睛假寐,然后说:“不用去,家里都有药,去趟医院折腾几天,我明天还要去看/守所见当事人。”
周冽看他那模样,还是没忍住摸到对方的额头,触手便是一手冰凉的汗:“但是你发烧了。”
陈肴言转过头去,似是下意识想要避开周冽这种突如其来的触碰,他皱着眉:“是正常的,我家里有药。你安静一点,好吵。”
周冽开了车窗,让冷空气吹进来一些降温。
一边快速启车离开,一边继续说话吵闹:“嘴巴长在我身上,我就要说话。”
“你再多说两句,我让你额头中间多一个包。”陈肴言的声音已经相当干哑,但语态照旧如常态的冷感平静。
周冽顶着左右两个逐渐对称的额包转过去看微垂着头假寐的陈肴言:“——靠,你他妈到底是不是清醒的啊?”
“你能不能开快一点?”陈肴言却打断他问。
周冽在医院前面缓下速度,一直将心思放在和陈肴言说话上,就没有再如最开始那样踩着高压线飙车。
“开那么快干嘛?你着急回去?”
“不是,开的快,我感觉自己像是飘起来,很舒服。”
周冽确认了,这是烧糊涂了。
陈肴言住的小区,周冽闭着眼睛都能猜到——离学校最近、条件最优、以及几次偶遇陈肴言出现的片区,几分钟的时间,周冽将车停在小区门口。
陈肴言缓缓睁开眼睛,隔着车窗看向小区闪亮的大门。
他的动作有微不可察的缓滞,似乎视线飘渺,要辨认清楚才能进行动作。
陈肴言推上车门,隔着打开的车窗玻璃看周冽,被光刺的微微眯着眼睛,然后说:“你走吧。”
周冽没忍住还笑了下:“居然还挺有礼貌。”
又问他:“你自己能行吗?烧傻了都。”
旁边的车道有车从BaN小区里开出来,刺眼的车灯混合着车喇叭提醒路人的避让,陈肴言手搭凉棚挡着自己的眼睛,思维缓慢的转动,根本来不及避开车行的速度。
周冽飞快的下车,大力拍上车门重重的拉过陈肴言避开前来的车,徒留下离去车司机的怒骂和寂静的夜。
周冽两手按着陈肴言的左右肩膀:“烧成智障了都!”
…
陈肴言感觉自己一晚上都在熔岩和寒冰中来回转换,人像是坐着过山车,升到高空又急速下落,失重悬浮混合着突变的温度以及喘不过气的感觉。
胸腔憋闷,肚腹里有重量,喉管一直向上反着干呕的欲/望。
陈肴言终于将这口憋闷的气呼出来,然后他自己也醒过来,陈肴言睁开眼睛,一张离自己极近的脸出现在他尚且模糊的视线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