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对头面前A变O了(119)
陈肴言的腿脚也是凉丝丝的,周冽夹在自己的小腿。间,另只手就缓缓的在被子里捋着陈肴言的后背心。
“闭眼,睡觉。”他贴着陈肴言微凉的耳朵说。
两个人以往睡觉也都是各自一边,偶尔摩擦到,但并没有这样大幅度的身体重叠接触,所以此番棉被下的姿势其实相当亲密。
凌晨的时候,护士过来停液体,看见枕头上是两个人时难得有些凝滞卡壳,陈肴言住的是这栋住院大楼最“贵”的一层,套房里还有两间专供陪护的酒店品质的卧房,两个180往上的男人完全没有必要挤在一张专门的病床上。
可能是感受到视线,周冽松了一点人,睁眼时那点不耐和冷淡也重新聚拢到视线里。
他低声问:“要做什么?”
两个护士尴尬的收回视线,相看一眼:“液体要先停,明天早上才有药。”
周冽抬起陈肴言的左手手臂,将扎着输液针头的那一侧朝上:“取吧,动作轻点。”
陈肴言的这只手掌缠满纱布,陈肴言的手指尖轻易便可以触碰到纱布的细软质感,他又想起他昨天晚上进门的那幕,陈肴言的手那时就恰好用力的撑扶在满是玻璃碎片的桌面上,他是真的站不稳了、还是没了力气,甚至需要靠手给力。
周冽一晚上都在做凌乱的碎片般的梦,其实根本也没有睡沉,这回醒过来,困意便也飞快消失无痕。
他看着眼前的陈肴言的平静的睡脸,想起昨晚自己被叫回老院子,他父亲叫他回去便是给他提前打预防针,预告陈肴言父亲强硬的态度以及他们的理想打算,而不管是哪种走向,陈肴言似乎都要离开他。
周冽甚至没等到父亲的安抚环节,就发了次疯跑了。
他将车开出家就给陈肴言打电话。
周冽相信陈肴言,但他不放心那两位父亲的强硬作风,所以他在收到陈肴言的地址消息时,居然被自己的潜意识影响,从里面看到点求助的意思。
周冽凑近,用嘴巴轻轻贴了贴陈肴言的下巴,肤感柔软,带一点温润的水汽,离开时,他的视线下移,就看见陈肴言脖子上的红色伤口,伤口在脖颈处,横着割开的血迹,可能是位置原因,并没有裹缠纱布,伤口附近凝出一道暗红的血印。
周冽盯着那几道小口,看了看旁侧的青色血管。
伤口其实很小,也不深,刺破皮肤时能看出瓷片已经失了力气,但万一呢?
万一瓷片就带着力道破开半指之距的颈动脉呢?
而万一…他昨天也没有及时赶到呢?
依照陈肴言的性格,他是不会对昨晚在场的父亲们显露一点软态的,所以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处在强烈的不适中,陈肴言必定会为自己争取,然后他能挣得过他强盗一般的父亲们吗?他的父亲会对他手软吗?
周冽慢慢凑近,将头抵在了陈肴言稍显单薄的肩头上,闭上了眼睛,久久没动。
…
陈肴言在查房之前醒的,除了两臂酸痛,腰腹虚脱,喉颈有断续的干呕恶心的感觉,他倒再没有其他的难受处。
下巴处稍有些痒,他抬头感觉到了藏在被子里面的周冽,周冽整个人都滑进了病房里标配的并不宽大的被子。
陈肴言动了动脚,周冽掀开被子抬起头来,眼神清明:“醒了?”
陈肴言嗯一声:“松下手,我起来。”
周冽懒懒笑一下,手脚都没松动:“医生说你要静养几天,减少活动量。”
两个人离得有点太近,周冽仰着头与陈肴言对视。
陈肴言动动唇:“我要洗漱。”
周冽动作很快,翻个身就下了床,陈肴言解着衣服扣子,将自己身上连接仪器的贴片摘了,再抬起头,浑身一轻,周冽抱着他往厕所转:“我抱你去洗漱。”
洗漱台前,周冽从背后搂着陈肴言的腰,捏捏他两只手腕,笑笑:“这只手别沾水,这只手拿得稳毛巾吗?要不然我给你擦脸?”
陈肴言不吭声,从柜子里选了只牙刷。
周冽接过陈肴言的手,替他拆掉包装:“陈肴言…你为什么又不理我,用了就扔?”
陈肴言动了动肩膀,用水冲洗右手,他看着水流短暂在掌心停留:“我们又没有做.爱,没有用了就扔。”
周冽将挤好牙膏的牙刷塞陈肴言手里,差点被他那句话呛住。
他想起上一次和陈肴言谈论起“工具”用过就扔这个话题,还是三个多月前的那个晚上之后,周冽咳嗽一声:“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昨天晚上刚给你暖完床,你早上起来就翻脸不认人?什么意思啊?”
他对着镜子与里面刷牙的陈肴言对视。
看着陈肴言平静无波的表情,他就想逗一逗,周冽将下巴轻轻搭上陈肴言的肩膀上,在陈肴言耳边低低的问:“你提起这种话题…隔了也有段时间了,陈肴言…你是不是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