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中意(92)
两耳不闻窗外事。
赵晟找周聿白吃饭。
周聿白让李总助通知钟意过来应酬。
明眼人都知道——这台阶都给她铺好了。
钟意接到李总助的电话,也没说什么,只点头说可以。
她精心装扮,去了吃饭的地方。
两人乍见面。
周聿白不自觉蹙眉。
钟意穿了条大露背的花瓣裙,春光乍泄,令人赏心悦目。
她身上香水味浓郁——还是周聿白最讨厌的那瓶脂粉香。
冷冷淡淡,正襟危坐。
连坐在对面的赵晟都被这香味干扰。
眼睛在钟意凝脂似的高耸胸脯上滑过,笑言钟意今天实在让人神魂颠倒。
斩男香名不虚传。
有的男人不喜欢,有的男人爱得不行。
吃完饭,钟意自然跟着周聿白回去。
她坐得离他远远的,身上那股腻人的脂粉香一阵阵飘来,熏得他头脑昏聩,心火翻滚。
再看她那张冷冷清清的脸和抿成直线的唇。
周聿白剑眉紧皱,声线泠泠:“停车。”
“你给我下去。”
他冷峻下巴一抬,狭目满满怒气,冷笑道,“钟小姐犯不着这样戒备,我对你没兴趣。”
钟意瞟了他一眼,卷卷的睫毛忽闪忽闪。
抿着唇,毫不留恋地推开车门,抓着自己的手包下车。
她踩着高跟鞋,身姿袅袅地站在路边想了想。
思考到底要怎么回去、去哪儿。
是回自己的小房子,还是去找温莎莎喝两杯?
夜风寒凉,吹拂秀发,露出皎洁纤瘦的后背和欺霜赛雪的肌肤。
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周聿白那双清俊的眼睛幽戾阴沉,两道冷厉的长眉拧在一起。
面色冷漠地打量着车窗外的身影。
胸膛的怒气不可抑制。
他没看出来,原来她还有这样的铮铮傲骨。
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知不知道自己依仗的底气是什么?
“把她喊过来。”周聿白改了主意。
冷声吩咐司机,目光布满阴翳,“没有我的允许,她哪儿也不许去。”
最后司机又把钟意劝回了车内。
两人回到家,脸色都不太好。
钟意想回房,却被周聿白拎去了浴室。
钟意在浴缸里呛了好几口水,热水和浴液反复冲刷她身上的香水味,全身湿漉又发烫。
见他慢条斯理脱去湿衣,露出精瘦收敛的体魄,脸上神情比道貌岸然还要冷情禁欲。
男人的手指修长漂亮,肆无忌惮又灵活有力。
她被按在按摩浴缸里,眼睛进了水,眼眶发红,水光潋滟又楚楚动人。
他绷紧着脸庞:“好好认错,我给你。”
钟意闭上水汽氤氲的眼睛:“我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认错……倒是……周总您说了……咳……对我没兴趣。”
男人神色遽寒。
幽黑的眼眸打量她潮红的脸,冷声嘲讽:“的确没兴趣,不过是送上门来的,随便玩玩而已。”
钟意睁开黑白分明又通红的眼眸:“您要玩腻了说一声,我还得接待下一任。”
这话又惹他嗔怒,冷笑道:“还早呢。落在我手里,当然要物尽其用。”
最后浴缸里的水冷了又热。
钟意禁不住呜咽呻吟,最后膝盖青紫,浑身狼狈被周聿白从浴室里抱出来。
一觉睡醒。
日上三竿,满床狼藉,身边位置冰冷。
周聿白让曼姐把钟意手边的工作全停了,让她清醒清醒——哪有人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道理。
至于她和蓝郁试镜的那部戏,自然也断了下文。
曼姐先劝钟意。
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没必要搞成这样。
先想想她靠什么吃饭?
好好道个歉,认个错,事情也就过去了。
钟意咬着嘴唇,什么话都没说。
她也干脆停止手里的那张副卡的花销,不肯再花他一毛钱。
“行啊,我看她熬的过几天。”
周聿白大喇喇坐在办公椅上,神情满是不以为然。
只是周聿白不在北城,根本就困不住她。
李总助硬着头皮递了个消息进办公室:“钟小姐拍戏去了。”
她的经纪合约签得很宽松,公司对她的约束基本就是摆设。
只要能找到工作,她随时可以走。
周聿白冷冷蹙眉:“去哪里了?”
“去了西南的一个小城市。”
婷婷说是挺偏僻荒凉的一个地方,拍一部民族风的影视剧。
两个月,酬劳一般,条件也有点艰苦。
“随她吧。”周聿白捻着衬衫袖扣,冷嗤扔出一句话。
李总助也不太理解现在事情的走向。
起先闹别扭的不是因为蓝郁和钟小姐的绯闻八卦吗?
怎么发展到后面,就变成了冷战和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