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言有着不输模特的身高，姜落亦是高挑苗条，他们站在一起即使只是随便走着，也十分登对惹眼。

徐静妍眸光沉了几分，看向盯着电视一动不动的施烟，悄声问：“我们不去吗？”

“不用吧。”施烟毫不在意，“他们俩足够啦，买太多冰箱也装不下的。我们就乖乖等吃吧，来这主打一个快乐。”

施烟如此说了，徐静妍也不好强行跟去，只是目光一直追随那二人，直至他们乘车离开院落。

车上。

背靠副驾椅背，姜落偏头望向外面，咬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进入三月下旬，气候温暖，道旁的花开了不少，明艳艳的颜色，绽放在绿意盎然的丛中。

“小猫……”

没等贺子言说完，就被那人五官皱巴地“啧”了声。

她直起后背，不满地看他，挤了挤眼。

有摄影机在呢。

唇角含笑，贺子言敛起那小把戏得逞的得意，一本正经地问：“怎么无精打采的样子？”

“没什么。”姜落又懒懒地窝回去。

瞥了她一眼，贺子言开着车，沉默了会。

他大致能猜到姜落闷闷不乐的原因，该是因为徐静妍的到来。

通过几次聊天，他发觉出姜落与徐静妍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

说是朋友，落落与她、与施烟是完全不同的相处模式。

但若说不是朋友，落落待她与待非朋友的人又是完全不同的态度。

车程入尾声，一路行来，唯有悠扬的音乐声在车内回荡，落落安静得过于异常了。

等红灯，车子停下。

贺子言扫了姜落一眼，还是那蔫蔫的模样，于是开口：“落落，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贺子言讲笑话？

贺子言竟然会讲笑话吗？

姜落来了兴致，扭头面向他，眉头紧蹙，眼神飘了飘，再问：“真的？”

“嗯。”

满面认真，似乎这笑话非说不可。

“那你讲。”姜落双手乖巧摆在膝盖上，做出上课听讲的端正姿势。

“从前”贺子言的嗓音响起，仿佛携来一阵清风，叫人听得身心舒适，“有一根火柴，在路上走着走着，觉得头很痒，于是他挠了挠，结果就烧着了。”

姜落：……好冷。

抱拳，姜落扯起唇角，“谢谢你的降温笑话，听完后我凉快不少。”

贺子言不解，“不好笑吗？”

扬眉，姜落真挚地摇了摇头。

“那我再说一个。”

姜落：……

“不必了。”姜落不想再听冷笑话，她现在一点都不热。

“好吧。”贺子言眼神很受伤。

停车入库。

下车时，节目组的人已经到了，提前架好机器。

偶尔，姜落会恍惚自己是射箭场的靶子，那些长枪短跑随时要把她射飞。

俩人在前面走，后面跟了三个机位。

“我来给你说个笑话吧。”姜落提议。

贺子言侧目，小猫的眼睛亮亮的，比起之前精神不少，“好。”

“小明上课的时候打瞌睡，就被老师骂了。突然，他捂住眼睛，很悲伤地说，‘老师，我的眼睛好像生病了。’老师就很紧张，立刻上来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姜落不愧是演员，说时肢体与表情配合，绘声绘色。

话题停在半途，她问贺子言：“你猜小明的眼睛怎么了。”

他最不擅长脑筋急转弯。

贺子言摇头。

姜落神秘兮兮地凑来，两只手卷起挡在眼前，配合着说道：“自闭症！”

贺子言嗤笑一声。

那笑容来得猝不及防。

卷起的手如同长长的圆筒，那笑容就是万花筒底绚烂景象，如同盛放的花朵。

姜落叹了口气。

有的人表面看起来不苟言笑，实则笑点极低。

不过，看着贺子言那张潋滟的面庞，她心底的阴霾奇迹般的一扫而空。

奇怪。

他的快乐居然比笑话更有感染力。

俩人逛了超市，选购了菜品，姜落顺便将那些不愉快一并丢在超市的冷雪区。

返程途中，她恢复往日的状态，叽叽喳喳，如一只活泼的小麻雀。

重回小屋，她与贺子言聊着笑着，明媚又灿烂。

见她那仿佛被重新勾勒的奕奕神采时，徐静妍有一瞬的失神。

“我来帮你们吧。”她起身，鬼使神差地跟着那俩人向厨房走去。

贺子言拎着两袋菜走在前面，姜落落了一步，回身看向亦步亦趋的徐静妍，笑容还停留在唇边，只是，在对上徐静妍几秒后，弧度尽数平整。

“厨房比较小，我和落落俩人就可以了。”

话声从姜落身后传来。

她没再给徐静妍多余的眼神，转身去帮贺子言整理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