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风向翼+番外(98)
“呜嗷——呜嗷——”
谢玉台嗖地一下躲到了段冷身后。“它是不是要吃了我?”
“你哪有那么秀色可餐。”段冷斜眼一瞥他,“夜枭又不吃狐狸。”
谢玉台腹诽道,蛇也不吃狐狸,他要是不秀色可餐,谁昨个儿半夜啃着他不撒嘴。但谢小公子只敢这么想想,并没有说出来的勇气。
段冷突然牵过谢玉台的一只手腕。“跟在我身后走,别出声。”
谢玉台紧紧贴着段冷,跟着人亦步亦趋地向前走去。夜枭看着二人亲密的模样,十分迟疑,歪着脑袋犹豫自己是否应该放行。
在做了一整个漫长的心理斗争之后,它终究还是在段冷和谢玉台即将推开木屋的门时,选择了仰天长啸。
“呜——呜————呜——”
空旷低沉而长短不一的鸣音,是夜枭在向有琼氏的族人发出示警。
段冷见夜枭并不打算信任他所带来的陌生人,一边走着,一边心下谋计。他瞄了一眼身侧的断木,下一秒,就转过身牢牢地将谢玉台抵在了皴裂的树干上。
“段——”
被捂住了嘴的谢玉台用眼神质问着段冷“你要干嘛”,满眼都是恐慌。
——这人该不会是忽然起了兴致,要在这里把自己办了吧?
谢玉台下意识瞟了一眼四周。这里确实空旷无人,根根等人高的白桦断木勉强可以遮挡视线,但这个地点仍然太过……谢玉台内心还在上映着酱酱酿酿的影子戏,抬眼就看见段冷两只手撑在树干之上,将自己圈禁在自己怀中极狭窄的一片区域。
那人沉着脸贴近,宽阔的肩背把夜枭一整个挡在身后,在谢玉台耳边低声道。
“配合一下。”
谢玉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配合,就一动也不敢动。段冷的视线便离开谢玉台的瞳孔,带着些许留恋,滑向他莹润的鼻尖,最终停留于白皙面庞上的两道艳色。
谢玉台自认沉沦地闭上眼睛。
失去视觉的指引,他只感受得到那人的热息将自己强势包围。这股呼吸中有淡淡的雪松香气,带着一点点酸涩,侵占的步伐始于鼻腔,终于四肢百骸。
然而等了半晌,谢玉台并没有等来他想象中会发生的事,又茫然地睁开眼。
他看见段冷只是将头转过了一个小角度,极近地贴着他,却又没有真正触碰上。他的目光落在那雪白城池之上的两道艳墙,似乎只是在专注地欣赏它们饱满的颜色,并不打算撬开它。
谢玉台几乎止不住想要颤抖。
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不下一次,谢玉台还是被这过分靠近的距离烧得头晕目眩。两片红唇在那人的注视下似乎变得更红了,谢玉台不自然地抿起嘴,把脑子里那些想象的期待的统统扫出识海。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段冷背后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似是枯木交错间摩擦,有什么鸟类振翅离去。
段冷用余光向身后扫视,“好了。”
他瞬间解除了对谢玉台的禁锢,挺拔身形又潇潇然立于雪中。谢玉台看见那只夜枭原先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只空荡荡的巢穴。
兢兢业业守岗的哨兵竟然自行离去了。谢玉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怔怔地问。
“这、这是什么道理?”
“没什么道理可言。”段冷推开木屋陈旧的房门,“只是我知道,它是只单身枭罢了。”
……所以,你就用秀恩爱的方式把它气走?
行吧,倒也不失个方法。只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谢玉台看了眼段冷气定神闲的模样,在心里把“自损八百”的“自”划掉,改成了“谢玉台”。
他跟在那人身后走了进去。木屋内空空荡荡,四面漏风,道道天光顺着木墙上斑驳的缝隙射进来,照出屋内激荡的一室浮尘。
“这是什么鬼地方?”谢玉台不禁发问。
段冷摆弄着木墙上几块凸起的不规则榫卯,将它们重新排列,之后将手腕抵在东墙正中的位置,片刻后发出一道金光。
“下去你就知道了。”
一扇圆形的石刻暗门在谢玉台脚下缓缓打开,谢玉台带着满腹狐疑跳了下去,打算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直下到第九层,段冷才叫他停下来。“左转。”
谢玉台依言照做,停留在一扇绘有六芒星图案的木门前。他对这门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所以踟蹰着不敢推开。
段冷在他之后半个身位,长臂一展,替他开了那门。
一个在空中漂浮的巨大紫色光球映入眼帘。
光球本是纯净透明的颜色,没有一丝尘埃,却因外壁上一圈紫红色的细密火焰,而被染成了如梦似幻的紫红色泽。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