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风向翼+番外(193)
“不吻,只磨。”
段冷突出的喉结碾磨着那点可怜的殷红,痛与痒一并袭来,惹得谢玉台不住浑身战栗。
他的喉结本不算明显,但在那人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却也如山脉般高高隆起。顶峰绯红一片,像是披着最绚烂的晚霞。
两处山峰如江海般交汇,段冷狠狠地撞、细细地磨,痛苦与快乐如海浪般交迭着接踵而至,激起谢玉台一层一层由内而外的痉挛。
他终于承受不住,再次开口。“这样也不行……段冷,饶了我吧……”
他企图用双手将那人推开,换来的却是对方更紧的拥抱。泪眼迷蒙中,谢玉台听到段冷说。
“不行吗?”那人的声音带着一点委屈,“我的命门,可是在说爱你呢。”
蛇有七寸,位在小颈,段冷的喉结确实是他化为人身时的命门所在。而从另一个意义上讲,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是段冷的死穴与命脉。
此刻谢玉台身上仅有的纱衣已经被汗水打湿。段冷再一次撑起身体,化作一片阴影笼罩在谢玉台上方。
“玉台,你看看它。它为了你变红、为了你变得蓬勃,它还在……跳动呢。”
段冷一根一根掰开谢玉台紧紧抓着床单的手指,让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脖颈,搭上自己的喉结。他压着谢玉台的指腹,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抚过那条硬朗的曲线。谢玉台想要抽离,换来的却是那人在别处更凶狠的对待。
“它终年不见天日。唯有在你面前、在这张床上能够得到片刻自由,可你却不肯好好爱它。玉台,你好狠的心啊。”
段冷总有那么一些堪称“顽劣”的时刻。他的本性暴露无遗,痞气、腹黑、坏心十足,明明是自己折磨得对方死去活来,却要反过来痛斥谢玉台不懂怜惜。
只是谢玉台如今神智有限,实在做不到与段冷争辩是非,只喃喃道。
“银佩……你的银佩在哪里,我要给你戴上……”
“银佩?”段冷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它已经被女君拿走了。”
梦境戛然而止。
谢玉台惊醒过来。
他躺在沉香榭的暖榻上,心跳如擂鼓。
偌大的床铺中只放着他一个人的玉枕,梦里的淫靡与混乱已与他相隔九霄。水叶和镜花都不在身边,雨茶也因羞于面对谢玉台而逃离了青丘,整个沉香榭里静悄悄的,只闻窗外微风过廊,鸟鸣迤逦。
谢玉台掀袍下榻,跑出暖阁,一边跑一边呼喊。
“段冷!段冷!”
他跑到了那人最常待的那棵桃树下。临近春三月,树枝已经抽出新芽,点点嫩绿缀在细枝间,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他却好像看见段冷坐在石凳上,于深沉的月色中抬起头颅,迎着飘然洒落的桃瓣。
谢玉台湿了眼眶。
他其实心如明镜,段冷不可能在这里。苏醒之后的记忆桩桩件件袭入他的脑海,让他没法再做一个自欺欺人者。
半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向后院的柴房奔去。
在轩廊的转角,他和一个柔软的身躯撞在一起。
“啊,公子!”
镜花揉着肩角跌落在地,手里攥着的东西也掉落在地上。她来不及去捡,就被谢玉台攥住了肩膀。
“段冷呢!”谢玉台急切道,“他在哪里?!”
“夫人他,他……”
镜花说不下去,通红的眼眶不知道第多少次蓄满晶莹的泪水,声音也渐渐转成抽泣。
“你快说啊!”
谢玉台看着支支吾吾的镜花,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失控,他剧烈摇晃着她的肩膀,大喊道。
“你是哑巴了吗?告诉我他在哪里!!”
然而镜花无论如何不肯再说,谢玉台终于注意到了那只滚落地面的圆筒,一把捞起,打开了它。
他以为里面放着女君的御令,关于段冷的审判与裁决。但出乎他的意料,这是一封来自洞庭的家书。
“吾女段冷,亲启:
前些时日我与你提到的风绝一事,已有些许眉目。有密探来报,此人已至青丘之境,携冥渊、箴言等数种妖器毒物,去势汹汹。为母思量许久,觉得他此行意不在你,而在于与你联姻之人。故书此信,以警戒之,你二人皆处危险之中,万事都需小心提防。
另,吾与你父亲已至烟行山,此地风光秀朗、山色空濛,实为一方休养生息之良地。你不必挂念吾二人,照料好自己即可。
为母亲笔。”
风绝……联姻之人……毒物……
读完这一封信,谢玉台如梦初醒。他的记忆如走马灯一样倒退,段冷许多令他不解的举动和言语,至此都有了一个清晰的答案。
上元佳节,那人在暖阁门口拦住自己,原来是怕他以身涉险,在人多眼杂的闹宴上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