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灯想起了什么：“不对啊, 你没见过我，也不认识我, 你先不问问我是谁？”

灯光也在摸索中被戚灯按到，宿舍犹如一个密封阴暗盒子一下子被打开，光线布满了宿舍每个角落。

眼前的自称“雾山医生”的人不是什么采购医生, 是和戚灯有过两面之缘的米涂。

“你, 你怎么跑出来了？你不该在……在病房待着？”小护士惊得合不拢嘴。

难道外面真的乱了吗, 但是自己刚刚被夏津送回来宿舍的路上, 还没发生有什么动乱的异常。

米涂的虎牙在灯光下略有点反射的光芒, 让戚灯想到他不会把人咬了吸人血吧。

尤其是今天米涂用面包长刀擦在衣袖上的动作, 让戚灯难以忘怀。

戚灯想往回走, 可是米涂很自然地挡在了戚灯想离开的门处：“护士，我今天打得好累，能不能给我把下脉，看我有没有哪儿伤着扭着了？”

“怎么你还打人了呢，那，你先坐下，让我看看，”戚灯想着等米涂一坐下，自己夺门而出，飞快去找夏津野豌他们。

算盘算的很好，可是，米涂把戚灯的手悠悠地扣住，把他往自己身边拉，“我在这儿呢，”

“你把手松开，松开我才能给你把脉。”小护士站不稳，摔在了米涂手臂边上。

米涂突然从后背衣服里，掏出了报纸包着的东西，顺手一撕，是原本沾着面包屑，是一柄长刀：“小护士想走啊，搬救兵么？”

长方形的蛋糕刀反映了灯的银光，略到了戚灯的眼中。他哪里敢动，动都不敢动。

“不如坐下来，听我讲一个故事。”米涂看起来一张娃娃脸，眼中并不尽是少年的蛮狂。

戚灯坐在他的架子床沿边，米涂就说：“这个故事发生在一家疗养院里。这个疗养院里的病人是M国从战场下来的士兵，他们身体天生被改造过，狂躁暴力、蛮狠冲动。”

“这批从战场归来的士兵，并不是宣传的英雄。而是国家想淘汰的人。他们打的那场战争没有给国家带来荣誉，反而让市民带来多年的经济不景气、还消耗武器国库的怨气。”

“碍于国际名声，国家放弃了就地处理这批被改造过的、并不能回归社会家庭的非正常士兵，而是将他们用镇定药物控制，关在了疗养院。”

“后来国家嫌长期药物花销费用大，药物渐渐不再提供了。这群改造成为战争武器的人，难以控制，终于有一天他们谋杀了关押他们的疗养院院长和医生，而为首的那几个人成为了院长和医生们。”

戚灯想起了这家医院的同事，尤其是夏津。可是他一点儿不像是嗜血的战争机器。

米涂：“这家疗养院也改名叫精神病院，几乎所有人都忘记它是退役士兵的疗养院了。”

“不可能，夏护士长怎么会是那样的，你说的不是这家病院吧。”

戚灯想继续相信夏津老婆。

系统吐槽：【鬼迷心窍。】

米涂：“夏津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在他之前有3任夏津了，他是第4个夏津，他本名也根本不叫夏津，他不过是和他的病友一块把上一任的夏津、野豌、礼绪他们杀了。对了，最近好像又要新的礼绪，你见过吗？”

礼绪不是代理院长吗。戚灯想起礼绪言行举止确实不像是一个医院院长，举止浮躁，还经常色/眯/眯的。

“他们都把上一任的医院管理者干掉，自己取代他们，用他们的名字，成为新的管理者，继续来控制管理我们。”米涂眼色冰冷，“你知道他们手上沾了上一任病人或者调来的医生的血吗。”

戚灯都快语无伦次了：“可是、可是你们也准备这么干。”

米涂笑，“你也没有很笨嘛。”

米涂讲的真相就像是一个恐怖故事，最早的那批管理者被杀掉后，病人取代管理者管理医院，接着又有病人杀掉了这批病人伪装的管理者，继续接管医院。如此往复。

“为什么不逃出去呢，”戚灯问，逃出去的话，就不用再在病院里互相残杀。

“你以为没人想逃，你是不是以为能逃得出去？”米涂冷哼。

戚灯说：“你们人多，团结一心就能翻墙逃出去，”

米涂才知道，这个小护士的的确确是外面调来的医护人员。他轻笑，回归主题：“野豌有把他们的计划告知你么？”

戚灯摇头，哪里会有计划告诉自己。

米涂不相信，可是他没什么办法，如果把蛋糕刀在小护士脸上或者身上划几口子，他也舍不得。

“你不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明天你的那个‘夏津’就会在你面前被我一刀一刀割下肉来。”

戚灯支吾了半天：“我，我想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