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尽浑身解数，方寻终于写完自己前三章的第二稿。满心期待地启动评估系统。

“综合得分为……”

“30！”

“恭喜！”

30？！

方寻瞪大双眼，又紧锁眉。

怎么会这样？

同样的办法，为什么结果却是天差地别？

方寻百思不得其解。

“就你写的这些，多的是人写，而且比你写得好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凭什么拿高分？”

系统一盆冷水泼下来，方寻瞬间变成落汤鸡。不过这盆冷水也倒是让她发热的脑子冷静下来。

光想着热题材了，没想起来，热题材写的人多，也就意味着竞争大，可替代性高。

不过这世界上最简单的事就是，知道症结的问题。

既然可替代性太高，那就让自己变得特别一点，降低可替代性。

之前看文的时候，方寻就注意到有些小说的评论区里有读者留言说自己想看的故事。于是方寻就从小说转向小说评论区，再扩展至各种会聊到小说的社交平台。

看了一天，方寻觉得自己收获颇丰，已经过凌晨还不愿意睡。但睡太晚，明天会缓不过来，方寻暗自念着，再看十分钟就睡觉。

刷着刷着，刷到一条关于小说书名的游戏帖子。

刚被书名磨过的方寻好奇地点进去。看了下主楼，发现跟小时候玩的一种游戏很像。就是用生日手机号这些数字，挨着选词组，然后组成一句话。

方寻试了下，组出来的书名还像那么回事，觉得挺有意思的。

往下翻到评论区，评论区却让她愣住了。

【现在这些网络小说都跟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一样，一眼看过去，都大差不差。】

【现在写小说也太容易了吧。】

【现在这些作者心里全是生意，根本不像以前那些作者，想的是怎么写好一个故事。】

【真的，现在这些作者连脑子都不愿动了，已经好久没有看过网文了。】

【以前看小说觉得书名还不够有文化，万万没想到那竟然是网文的文化巅峰。】

…………

一直往下翻，发现全是这类的评价。

看着这些评论，方寻就感觉像是被人指着鼻子骂一般，心情复杂难以言说。

忽然没有继续看的心情了，方寻放下手机，关灯睡觉。

但是那些字眼就像是跑马灯一样在脑子里一直转个不停，搅得人根本睡不着。方寻睁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在想为什么会这么说。

如果这些评论是对的，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作者选择这种似乎饱受诟病的书名？这个帖子热度这么高，肯定不止她一个人看到。看到，也并没有什么改变，总不能是因为只有她看出来这些评论是负面的吧？

还有系统，系统的评分跟这些评论完全是背道而驰。

方寻想不明白，睡不着，把系统叫出来。这次倒是顺利，一叫就出来了。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系统满是嫌弃。

“那你解释解释。”方寻从床上坐起来。

系统冷不丁提起一个顶级奢侈品牌子出来：“这个品牌你听过吗？”

“当然！何止是听过，简直是如雷贯耳。”

方寻说完，又补一句：“好歹我也是写过霸总小说的人，你也不要太看不起人了。”

系统：“那你看过它的广告吗？”

这倒是把方寻问蒙了，不过仔细想想，她好像的确是没有见过这个品牌打广告。

系统：“你觉得你为什么没过看过？”

“它还需要打什么广告？已经是奢侈品界的顶流。它就算不开店面，弄个地下室卖货，也会有人排队去买，打广告纯粹浪费资源，当然就不会打广告了。”方寻说。

“错。”系统直接否定。

“不是不打广告，而是就算它把广告打到你眼跟前，你也买不起。也就是说，看到广告的你，对它来说毫无价值。”

“所以它不是没有宣传，而是你没有资格看到它的宣传。”

方寻：“…………”

“当然你也不用太难过，因为也没有人会在意你难不难过。”

再补一刀。

方寻长吐一口气。

系统：“哦，也不是完全没有，楼下那家你老是去买鸡肉便当的便利店或许是在意的。”

“不过以你去消费的次数，也不一定。”

方寻：“…………”

这不是超神写作系统，应该叫超级扎心系统才对。

“……后面那句话，其实也可以不说。”方寻干巴巴笑着，从牙缝挤出一句话。

“这个世界金钱就代表着话语权。一个从来不吃西瓜的人，不管他说西瓜该是方的，还是西瓜该是扁的，你觉得会有人听他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