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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风吻玫瑰(76)

作者:倾芜 阅读记录

她感受着身体与灵魂的痛,绝望地祈求一切快点结束。

许萧你快点来啊,我要坚持不住了。

救救卓玛,救救我们这可怜可悲的生命。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得承受这些啊?芸芸众生,她不是最普通最平庸的宿命吗?

再往后,她听见了隔壁女孩的娇吟声,兴奋疼痛,一遍一遍灼着她的心肺。

江绵竹难受得快要死掉。

到了凌晨两点,她听不到隔壁房间的声音,却看见林贺走了过来。

他带着欲求,充满怜惜而又温柔地看着她,轻唤:“宝贝儿,我爱你。”

江绵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林贺却俯下身,用长而白的手指揩掉了她眼睑的泪,轻轻淡淡说:“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江绵竹没有睁眼,一动不动,快要将呼吸也忘掉。

面前这个男人,心里扭曲,温柔暴虐,将无辜者的生命肆意剥夺挥霍,她再也说不出他是朋友这种话。

林贺却兀自继续开口:“第一次见你,很惊艳。”他清清淡淡地笑。

“是时光模子里刻出来的美人,带着狡黠的灵动,但笑意却从未及眼底。”

“你也为某件事苦苦挣扎,这正吸引我。”

“如果我只是一个医生也没有许萧的出现,我会追求你。”

“你会答应我吗?”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上她的眼睛,触及长长的睫毛。他的手指冰而凉,江绵竹战栗不已。

江绵竹紧闭双眼,眼睛却止不住颤抖。她会答应吗,这是个没有如果的问题。

伤害永远无法挽回,死去的人也永远死去。

她咬着牙,冷硬回:“永远不会。”

“林贺你该下地狱。”她的声音破碎撕裂。她浑身都疼,背脊留下的血,淌了一地,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她睁开眼睛,看着林贺的眼睛,近乎乞求地说:“不要杀卓玛。”

林贺垂了眼睫。手指缓慢地收回。

“我二十八岁,爱了死去的母亲十三年,第十三个年头的祭礼还没结束。”

“我能放了她么?”他轻轻笑,身上鲜红的礼服刺得江绵竹双目发胀,锥心地疼。

她也听过当家老二的闻名事迹:何连峥最信任的兄弟,为人冷漠残忍,杀人从不眨眼,有一千种方法折磨人是毒贩中远近闻名的“冷面修罗”。

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江绵竹怎么敢奢求去求他放人?

她笑了,笑自己可悲笑自己愚蠢笑自己居然还对他抱有期待。

她说了最后一句话:“林贺,你这一生真失败啊。”

林贺脸上的微笑凝固,他曲了曲手指,看着江绵竹重新闭上的眼睛。

他站起身来,眼里夹着淡淡的疯狂。他走近木桌,伸手拿出了那把刀刃锋利的手术刀。走向隔间。

少女的胴体美丽破碎,安然地躺在鲜红的红被子下面。她还残存着微弱的呼吸,眉心不自觉地痛苦的拧着,嘴唇泛着白,虚弱极了。

月亮挂在天幕东侧,冷漠旁观着俗世的所有罪恶。林贺的手表滴了一声,提醒他该开始了。

手术刀刺在少女的手臂上,鲜血流淌蜿蜒将被褥的红色涂深了一层。

少女没有醒来,他的药效起了作用。今晚她只会在安睡中静静流血死去,没有痛苦。

第一刀第二刀第三刀沿着手臂蜿蜒而上,血痕狰狞,爬满手臂。

新鲜的血液在林贺的手指间流淌,他没有感觉,麻木透顶。

江绵竹努力地跪俯在地上,绝望地流泪,她想大叫出声,却如同被人捏住咽喉,发不出一丝声音。

仪式进行到第四刀,林贺却忽然停了手,嘴角弯上,无声冷笑。

他走出房间,手搭在院子里的围栏上,目光落在院中安静无言的鳄鱼身上。

他如了她的愿吗?他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致了。这么多年的仪式,结束时也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负荷。

可他的手上早已沾满鲜血,罪孽深重。

他抬头看着皎洁的弯月,想了想这些年他救过多少人呢?也数不清。救人是功德的话,他也算功德无量。

可是功不能抵罪,罪事只要有一件,就再难回头。

他的母亲当年是怎么在毒窝里做到纯良无害,一件坏事也没干的呢。她教他要善良和气。所以他成了一个“谦谦君子”。

可他骨子里还是被血腥充斥,为了所谓的复仇残忍地杀害他人。

他这辈子没今天想得这么明白,他错了吗?

他觉得自己没有错,只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他看了二十分钟月亮。

而后他回了房间,走进里房,走到江绵竹跟前,蹲下身,看着她那稀巴烂的背,鞭痕刀痕穿插其中。

他闭了闭眼,掏出钥匙,耐心地打开她的脚铐,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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