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难怪江随言一直不肯告诉她这两年到底去做了什么，难怪照片里的他一直是闭眼躺在床上的状态，难怪再次重逢时他看起来会那么消瘦！

任何一个正常人在精神病院待两年，不，也许根本不需要两年，都会被摧残得不成人样！

“可是岁岁，她没说错啊。”江随言的双手不停颤抖着，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这两年里，我经常会控制不住我的情绪，变得很暴躁易怒，还会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

“你之前看到的药瓶，里面并不是助眠的药，而是用来控制我的情绪的。”

虽然他觉得那些药吃了也没用，唯一能治疗他的“药”，就只是陆时欢而已。

“我，就是个疯子。”

“你怎么就成疯子了！她又哪里没说错！”陆时欢不高兴地反驳道：“江随言，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她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起身走到江随言身边坐下，伸手就要解他西装的扣子。

“岁岁……”

“你把衣服脱了！”

江随言知道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虽然很不想让她看见那些，但既然说好没有任何隐瞒，那就必须坦诚以待。

他帮着她，一颗颗解开西装和衬衣的扣子，露出胸膛。

腹肌和人鱼线都和两年前一样完美，但吸引陆时欢目光的不是这些，而是他胸口那深浅不一，形状不一的伤口。

她刚才就在想，他被关在精神病院两年，一定受了很多非人的折磨，身上肯定会留下伤。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多的伤口！

看到伤痕的一瞬间，她的眼眶一酸，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再次重逢后，两人坦诚相见的那几次，江随言都没有开灯，她自然也就没有发现这些。

她无法去想象这两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光是看着这些伤，她就觉得心如刀绞，心疼得不行。

看到她哭，江随言一下子就慌了神。

“已经没事了岁岁，我不疼。”他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拭眼泪，着急地解释道：“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现在是不疼，可以前呢？”她带着哭腔地质问，直接勾住他的脖子，一把抱住。

“江随言，我不许你说自己是疯子，你也根本不是疯子！”

“就算你的母亲有精神病，也不代表你一定有，你会有那些症状，很可能是在精神病院受了刺激。”

“我给你去找很好很好的医生，他一定能治好你的！”她一边哭一边安慰他。

江随言回抱住她，手掌贴在她的后背轻轻颤抖：“岁岁，你不嫌弃我吗？”

“嫌弃什么嫌弃！”陆时欢瞪了他一眼：“你根本就没生病，干嘛这么说！”

“我不会嫌弃你，你也没有让人可以嫌弃的地方。”

“江随言，你很好，一直都很好！”

听着她说的这些，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加重跳动着，忍不住将抱着她的胳膊收紧，似乎要将她与自己相融在一起。

“你还会跟梁睿结婚吗？”

抱了好一会儿后，陆时欢听见他轻声问了一句，语气小心翼翼。

“结什么婚，你气死我算了！”

她轻轻推开他，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拍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他结婚了！”

“昨天啊。”他看着她，表情和语气都委屈兮兮地：“你是不是都忘了当时我在旁边。”

“我那是帮他演戏呢。”她无奈地叹了声，把真相简单跟他说了一遍。

听完这些，江随言的心里松了口气，再次将她拥进怀里：“岁岁，我好开心！”

他的岁岁没有和别人在一起，没有要嫁给别人，真好！

“所以你是因为昨天听到那些话，不舍得我嫁给别人才来跟我坦白的？”她轻哼了声。

“早知道激将法这么有效果，我应该之前就对你用。”

“是，我舍不得你嫁给别人。”他大方承认，然后打开了一直放在桌面上的一个信封。

这是他带过来的。

陆时欢的视线跟着落在了信封上，正好奇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呢，就看到他拿出了一个户口本！

户口本？！

她惊了：“江随言，你……”

“这户口本，是我昨天回沪城江家拿的。”他看着她，很认真地说。

“六岁那年，我是想把你带回家当妹妹，后来，我想把你娶回家当老婆。”

“岁岁，这个念头已经在我心里存在了二十三年，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当然，我承诺过会给你一个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所以现在不是在求婚，是在求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你说的那些问题我都会去改正，我不会再隐瞒你任何事情，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