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软老婆在怀,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确实折磨人。
汤蔓让谢肃不要得寸进尺:“现在是大白天,随时有人会进来,你克制一下吧。”
谢肃一脸无辜:“所以我也只是想想。”
汤蔓被他逗笑。高大的男人这时候穿着病号服,短发有些凌乱,俊逸的脸庞不似往日那样肃冷。
相处的时间久了,汤蔓很清楚谢肃这个人最是人畜无害。
她心软,忍不住靠过去,俯身在他唇上蜻蜓点水。
不料,谢肃伸手按住她的后背,企图加深这个吻。
汤蔓正准备反抗,他含着她的唇说:“就亲一会儿。”
这话听在她耳朵里,酥酥麻麻,让她再次心软,他接收到讯号,继而贪得无厌。
与此同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是周兰蕙和季仪。
两个亲家有说有笑,下一秒在见到眼前的一幕后,笑容禁锢在脸上,进退不是。
病床那头听到动静的两个人立马像是弹簧分开。
汤蔓一脸尴尬,谢肃的脸颊也泛红。
门口的两个亲家咳咳一声。
周兰蕙说:“哎呀,忘了买点水果。”
季仪跟着说:“就是就是,忘了买水果。”
两人像没事人似的,退出病房,关上房门。
汤蔓看了整个病房堆积如山的水果篮,羞耻到没脸见人。
她伸手朝谢肃的腰上掐一把,怨他:“都怪你!”
谢肃宠溺笑着,全盘接受。
*
经过此事,谢肃被记了一次个人二等功。
汤蔓也终于知道他摆在家里的那些奖状都是如何得来,比起健康和平安,她宁愿他没有那些奖章。
有一天晚上,汤蔓和谢肃一起躺在病床上,彼此都没有什么睡意,他们一起聊天,天南地北地聊着,有说不完的话题,不免聊到一些关于生死的话题。
汤蔓问谢肃:“有那么一刻,你会害怕死亡吗?”
谢肃坦诚:“怕,真怕死。”
从高空坠落那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很多事情像跑马灯一般在谢肃的眼前一一掠过。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死。
他未尽完一个儿子的义务,没有做好一个丈夫的责任,还有很多的遗憾。
汤蔓说:“我也怕,怕再也不能和你说话,怕再也不能触碰到你的体温,怕再也不能亲吻你的面庞。”
同样的心情和感受,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谢肃靠近汤蔓,伸手将她圈入怀中。他向她保证:“我答应你,不会走在你前面。”
汤蔓说:“那我要活得久一点。活到九十九岁。”
“那我就活到一百岁。”
“你说话算话哦。”
“嗯。”
谢肃怎么可能舍得在汤蔓面前离开。
谢肃有个远房的表姐,名叫谢灵凌。谢灵凌的丈夫名叫于晁,于晁是一名消防战士。几年前,于晁在执行最后一次任务的时候,在任务中牺牲。
于晁在牺牲后被评委了烈士,此后,谢灵凌便独自抚养他们的孩子。
谢肃有所耳闻,谢灵凌与于晁之间恩爱的故事,他们是高中同学,辗转多年在一起,无比恩爱。遭遇丧夫之痛,谢灵凌整个人性情大变。
逢年过节的时候,谢肃和谢灵凌也有碰面,但是交际不算多。只不过,每一次谢肃在见到谢灵凌时总不免会产生一些怜悯和同情。也会下意识地自我带入,如果他先走了,那么留下来的亲人该怎么办?
或许,他很快就会被人忘记,又或许,有人也会因他的离世而抑郁而终。无论如何,他都对不起那些爱他的人。
不久后,谢肃出院,汤蔓开车和他一起回镇上。
谢肃懒洋洋地坐在副驾驶上,侧着身子,目光对着汤蔓,眼底有淡淡的调侃。
汤蔓侧头瞥他一眼,语气不冷不淡:“看什么看?”
谢肃好言好语:“如果你觉得身体不适的话,我们可以叫代驾。”
汤蔓剜他:“我好得很呢!”
谢肃问:“你确定?”
红灯停,汤蔓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谢肃轻轻咳一声:“我怕你腿软。”
汤蔓:“谢谢关心,我没有腿软。”
“蔓蔓,不要逞强。”
“谁逞强了?放心吧,我比你想象中要强。”
谢肃缓缓点头:“看出来了。”
昨晚考虑到某个病号行动不便,两个人调换了位置,谢肃在下。
全程几乎都是汤蔓在主动,可想有多消耗体力。
事后汤蔓想想觉得有点不对劲,谢肃只是手不方便,其他地方又不影响发挥,为什么她要自告奋勇啊?
不过算了,她的体验感也不错。顶多就是,一大早起来大腿两侧又酸又软,两侧的膝盖上也都淤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