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的泪水从她的眼里滑落，坠在照片上。

她无法理解，她真的无法理解。

姜灼，他怎么会这么可怕！

“司司，他对你做了这么无耻的事情，你不恨吗？”

姜寺冷眼站在她的面前，添油加醋。

“他这样的人对这个社会来说都是颗毒瘤，我们应该合力把他扳倒，揭露他的罪行，把他送进牢里去，判他的刑。”

他字字句句说的铿锵有力，犹如一个个炸弹在程司司的耳边爆炸。

她抬起眼皮，看见姜寺眼里泛着希冀的光，似是迫不及待。

“司司！”

他扔掉拐杖，双手抓着她的肩，继续劝说她：“我们一起揭发他，来还你一个公道！”

程司司哼哧吸了鼻涕，问他：“怎么揭发，靠这张照片？如果他否认，你还有其他证据能够证明这事是他干的么？”

“没有！”

他答的倒是利落，程司司嗤笑又道：“还有你给发的那几张照片，什么迷药，密室，你有证据可以证明他对我下过药，或者密室…对了，你知道我在密室里发生过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

闻言，程司司又笑了笑，挥开他架在她肩上的手，后退两步。

“你不知道，那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密室里发生过的事情，只有我和姜灼两个人知道，可没有证据，光凭我一张嘴有用吗？警察办案也要讲证据，万一姜灼发疯一口咬定是我有神经病，是我污蔑他，你说，我该怎么办？”

姜寺急了，拔高音量，“所以我现在才来找你，和你商量该怎么办！”

“怎么办，好，你说怎么办？”

“一定要站在这里，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吗？”

姜寺上前，要拉她手臂，她却再次后退。

他咬牙，压着怒意。

“好！”他生气的连连点头，“现在我们的确是没有确定证据，所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继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蛰伏在他身边。他既然是只狐狸，那就总会露出尾巴，只要咱们抓到能找到一个完美的证据，就能致他于死地！”

听完，程司司感到不可思议。

“你没搞错吧，姜寺？”

她一退再退，眉头亦是皱的不能再皱。

“姜寺，你已经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还要我继续呆在他的身边。你说的轻松，我呢，你想过我会承受什么样的心理压力？”

“司司，你听我说……”

“我逃都来不及——！”她倏然大吼，引得路人纷纷投来目光。

姜寺四下扫视，面色有些尴尬，“司司，你冷静一点！”

“放屁——！”程司司眼眶通红，显然非常激动，“没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可以冷静，你要我在他身边……到底是他有病，还是你有病，你真的有病！”

“姜寺，你有病！”

“你们兄弟俩，个个都有病！你要置你亲哥于死地，你也不是个善类，而且你知道你弄不过他，所以就来找我，你就是要利用我。哪怕你问我一句，关心一句我的状况，可是你没有。你们兄弟俩，没有一个好东西！”

姜寺眼皮直跳，明显也忍不下去了。

“好，就当是像你说的，我利用你。可姜灼他对你做的那些事，难道是假的吗，既然你也恨，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合作？”

“合作？”程司司笑了，笑他不要脸。

“我忍辱负重待在他身边搜集证据，那你呢，你做什么？你什么都不做，还是就冷眼站在一旁指挥我？到头来，不还是拿我当枪使吗？！你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

“至于这个！”她举着手里的照片，又道：“我认了，我识人不清，我认栽了！”

“都是成年人了，我玩儿的起！”随即，她伸手一扬，丢掉了照片。

然后，利落的扭头就走。

“司司！”

姜寺想追她，但丢了拐杖连站都站不太稳，即便俯身把拐杖捡了起来也是一瘸一拐的，根本追不上她。

“司司！”

“程司司！”

他气的脖子上的筋都爆了，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远，然后上了一辆出租车。

看着车子渐渐远去，他也是越来越气，差点把手里的拐杖给丢出去。

*

山上，酒店内。

姜灼独自坐在房间里，桌上放着他的手机。

他看着手机，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晌才有动作，把手机拿了过来，关掉了窃听系统。

没错，他在程司司的手机上还安装了窃听系统。

只要打开这个系统，只要程司司的手机是开机状态，那么她那边发出的声音，说的话，他都能听见。

也就是说，程司司和姜寺的对话，他全程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