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过姜词的腰重新带回怀里,抬手揉揉她后颈,低声道:“跟你说了不要胡思乱想,我沈听南也不至于连自己爱的女人都护不住。”
又想到姜词刚才说,上午见过他父亲,又叮嘱她,“不过以后不管是我爸还是我妈,如果他们要见你,你就立刻打电话给我,不要去见他们。”
姜词没有应声,她从沈听南怀里直起身,严肃看他,说:“那你先让我看看你的脸。”
沈听南觉得有点丢脸,不太乐意。要不是怕姜词担心,他今晚都想在车里睡了。
刚刚在车里烦躁到抽了两支烟才上来。
“真的没事。”他打横抱起姜词,往卧室走,说:“是谁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每天晚上十一点睡觉的?这都几点了?赶紧睡,明天不是还要上班?”
他把姜词抱回卧室,也没开灯,俯身放她到床上,还没来得及给她盖个被子,姜词爬起来,把床头柜的台灯打开。
她望向沈听南的脸,看到他右边脸颊有一道伤口。
她立刻皱眉,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床边仔细看沈听南脸颊上的伤口,她眼睛都红了,心疼得不行,皱着眉问:“这是戒指刮伤的吗?你妈妈打你了?”
沈听南知道瞒也瞒不住,他今晚瞒住,明天姜词也会看到,索性由着她看,手抄在裤兜里,还有心情逗她,“幸好我妈还记得我是亲生的,没下太重手,要不然她那戒指刮过来,我怕是要毁容了。”
姜词忽然控制不住地掉了眼泪,她下床去找药箱,说:“我早就跟你说不要把我们的事告诉家里,要是不说现在也不会这么多事,你肩上的淤青都还没散,现在脸上又添新伤口。”
她到外面客厅去拿药箱,忍不住憎恨沈听南的家人,说:“沈叔叔还说我没家教,我看你们家的人才是,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坐到床边,从药箱里拿出棉签和消毒液,沈听南坐在旁边,担心地看她,“我爸都跟你说什么了?”
姜词道:“也没什么,他说认我做个干女儿,给我一些资产和你们沈氏的股份,还说要给我介绍青年才俊,说我和你能做兄妹,但不能是夫妻。”
沈听南听得皱眉。
他一口气堵在胸口,也不知道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遇上的父母,一个个都想拆散他姻缘。
姜词抬着头,小心翼翼帮沈听南伤口消毒,怕他疼,轻轻地帮他吹伤口,轻声问:“怎么样?疼不疼?”
沈听南道:“不疼。”
他看着姜词,又问:“然后呢?还说了些什么?骂你了吗?”
姜词嗯一声,说:“我跟他吵起来了,他就说我没家教,别的倒没什么。”
沈听南闻言愣了下,倒是没想到姜词能跟他爸吵起来。
他看着她,眼里没忍住掠过笑意,姜词在帮沈听南吹伤口,见沈听南看着她笑,问:“你笑什么?”
沈听南笑,抬手揉了揉姜词的脑袋,说:“知道你没吃亏就好。”
姜词道:“但是沈叔叔现在肯定很讨厌我。”
沈听南都不用问,也大概能猜到他爸跟姜词说了些什么。他们高高在上习惯了,和人说话一向都是上位者姿态,能把姜词惹生气跟他吵起来,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认真看着姜词,说:“这次就算了,不过下次他们如果再要见你,不要去。尤其是我妈,她如果联系你,你立刻告诉我,知道吗?”
他父亲从前多少也把姜词当半个女儿,说话也许不会太过分,但他母亲,他比谁都了解,真要见到姜词,不知会说多少难听的话。
他握住姜词的手,认真看她,“听见没有?”
姜词道:“听见了。”
她帮沈听南把伤口消毒好,又轻轻吹了吹,说:“虽然伤口不是很深,但最近还是不要碰水,万一不小心感染了留疤怎么办。”
沈听南勾唇笑,看着她,逗她说:“真要留疤了,你打算怎么办?”
姜词笑,避开沈听南的伤口,亲了下他的脸,说:“什么怎么办?我又不嫌弃你。而且我腿上的烫伤那么丑,你不是也从来没有嫌弃过吗?”
沈听南捏她脸蛋,微微蹙眉,“谁跟你说丑的?”
姜词微笑,说:“好吧,不丑,我说错话。”
沈听南捏她脸蛋的手改为捏她下巴,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抱她进被窝,给她盖上被子,说:“先睡,我去洗个澡。”